我和大濟一路上走得很慢,約莫著走了足有半日的光景,終於進入了一條不寬不窄的衚衕。
我知道,這條衚衕就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養蜂夾道。在這條衚衕的盡頭是一處四合院落,十三阿哥就被圈禁在那座四合院裡面。
雖然早知道皇子圈禁必會有人看守,可看著一排排佇立在四合院門口的禁衛軍,我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難過。要十三阿哥那樣一個好動的人天天被困在這方寸之地,真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過的。
我突然沒有勇氣邁動自己的腳步,只能僵直著身體站在原地看著大濟提著菜籃子一步一步地走遠。
十三阿哥他……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我和他之間真的只是隔了一條衚衕的距離嗎?逝去的歲月,要怎麼樣才能夠找得回來?他那如春風一樣溫暖的笑容,我還能夠再看到嗎?
“妹子,怎麼了?”走在我前面的大濟忽然回過頭朝我喊道。
我回過神,忙朝大濟搖搖頭,加快了腳上的步子朝前走去。無論如何,欠的債,終歸是要還的。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要進去。就算待會兒十三阿哥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拿給他。
我和大濟還未走近,那些拿著兵器的守衛就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他們手裡的長戟交叉地擋在落了鎖的院門上面,一個個看我們的眼神就像在看恐怖分子似的。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侍衛把手裡的長戟指向大濟。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從這個侍衛有別於其他侍衛的服裝來看,他應該是這群侍衛的頭領。
大濟居然沒有半分慌亂,他不慌不忙地給那個正用長戟指著他的侍衛行了個禮,“軍爺,小人只是來送菜的,沒有惡意。”
那守衛收回長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大濟一番,最後開口:“送菜的?是誰叫你來這送菜的?”
我心裡氣急。十三阿哥雖然現在失勢,可好歹也還是大清國的皇阿哥。康熙並沒有下旨革去他的黃帶子,怎麼連吃菜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有人查來查去的?
大濟沉思片刻,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枚翠綠色的玉扳指遞給那個侍衛說道:“軍爺,叫小人送菜來的人只叫小人把這個扳指給軍爺看,說是軍爺看了自然明瞭。”
那侍衛滿臉不耐煩地一下從大濟手裡拿過玉扳指,當他接過玉扳指細看之下,立馬揮手示意其他的侍衛收回了兵器。
我有點疑惑不解,那玉扳指究竟是什麼來歷?竟能讓那侍衛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轉變。腦子一轉,四阿哥,對,一定是四阿哥。大濟前些日子剛給雍親王府送過菜,一定是四阿哥感念兄弟情深,叫大濟送菜到養蜂夾道來的。
“進去吧,可要快些出來。”那侍衛小聲說道,拿出腰間的鑰匙替我們開了門。
大濟趕忙點頭,拉過我就準備朝裡走,卻被一聲“站住”硬生生給止住了腳步。
回頭一看,一個穿著和那個侍衛頭領一樣衣服的男人正邁著大步朝我們的方向走來。那男人的臉上有一條又長又醜的傷疤,傷疤從他的右邊內眼角一直延伸到左邊唇角,看起來恐怖無比。
“箭頭,你這是幹什麼?”剛才那個侍衛頭領開口對那個刀疤男說道,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滿和不削。
箭頭?《我和殭屍有個約會》?
原諒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想東想西,可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人家《我和殭屍有個約會》裡面的箭頭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帥哥,可眼前的這個箭頭也太……
“楚津,你就這樣把人給放進去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回神之際,那個叫箭頭的已經來到我們跟前。
“那你想怎樣?”那個被箭頭喚作楚津的侍衛微眯著眼睛問道。
箭頭不答話,只是一下抽出腰間的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