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呆坐在廚房裡,正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氣憤。祈禱或許有用,但是一個人必須在內心保持高度平靜的狀態下才能讓祈禱發揮應有的作用。他思緒紛飛,想象著自己的孩子被綁架者捏在手裡的情景,他知道如果換了是自己,他早就做出失去理智的反應了。此刻的當務之急就是採取具體的補救措施。
他想打電話告訴亞歷克斯,但是他的手機一直不通,他公司裡的人也都說沒有見過他,或者聽說他的行蹤。那麼亞歷克斯也失蹤了。歪呆並不感到十分驚訝,他相信亞歷克斯一定是有什麼要應付的事。
他伸手去拿電話,哪怕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他皺眉。他問到了法夫郡警局的電話,使出渾身解數才說服警局的人把電話接到了勞森的秘書那裡。“我真的需要和助理局長先生對話。”他說,“事情很緊急。發生了一起嬰兒綁架案,我有重要的線索要提供。”他告訴那名秘書,對方顯然善於打哈哈,就像歪呆善於甜言蜜語一樣。
“勞森局長正在開會。”他說,“如果您能留下姓名和電話,我會讓他有空時聯絡您的。”
“你沒聽見我說的嗎?有個嬰兒現在生死未卜。我把話撂在這兒,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不出一小時就告訴報紙和電視,讓他們知道你們是如何辦案的。如果你還不把電話接過去,那就準備當替罪羊吧。”
“您沒必要這樣,先生。”秘書冷冷地說,“請問您的名字是?”
“湯姆?麥齊牧師。他會願意和我說話的,我保證。”
“請您別掛。”
歪呆一邊聽著電話裡的大協奏曲,一邊在心裡咒罵。在一段似乎沒有盡頭的等待之後,一個時隔多年他仍然記憶猶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最好真的有事,我可是從局長大人的辦公室跑出來接你的電話的。”
“格雷厄姆?麥克費迪恩抓走了亞歷克斯?吉爾比的孩子。我真不敢相信發生了這種事,你居然還能安然坐著開會。”歪呆呵斥著。
“你說什麼?”勞森說。
“你手上有件嬰兒綁票案。就在一刻鐘之前,麥克費迪恩綁走了達維娜?吉爾比。她才幾個禮拜大啊,一直哭個不停。”
“我一點不知情,麥齊先生。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嗎?”
“琳?吉爾比在哈爾比西停車加油。正在付錢的時候,麥克費迪恩從她的車上把孩子抓走了。你們的人已經趕到了那裡,為什麼沒人通知你?”
“吉爾比太太認出是麥克費迪恩了嗎?她見過他了?”勞森問道。
“沒有,但還會有誰想這樣報復亞歷克斯呢?”
“兒童遭綁架的原因很多,麥齊先生。可能並非私人恩怨。”勞森說得心平氣和,卻言之鑿鑿。
“當然是私人恩怨。”歪呆嚷道,“昨天晚上,有人想打死我。你的桌子上應該已經有一份報告了。今天早上,亞歷克斯的孩子被人綁架了。你還要說這純屬巧合嗎?我們不會再聽你的了。你必須立刻滾出來,在寶寶受到傷害前抓到麥克費迪恩。”
“你剛才說是在哈爾比西嗎?”
“是的。你現在就去那兒。你有權利讓警局的人馬上行動起來。”
“讓我先通知現場的警察。同時,麥齊先生,請冷靜。”
“好,行,這很簡單。”
“吉爾比先生在哪兒?”勞森問。
“我不知道。他應該去他公司的,可是並沒有在那兒出現,手機也打不通。”
“交給我吧。不管是誰抓走了孩子,我們會抓到他,把孩子平安送回家的。”
“你說話的口氣真像電視裡的那些廢物警察,勞森。趕快行動吧,抓住麥克費迪恩。”歪呆摔下電話。他試著安慰自己:畢竟採取了些補救行動——但是感覺起來全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