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審訊室了。
但是冉夢瑩的身份讓她不能率先走過去,對了,人家誇你英明。錯了,指不定人家背後怎麼說你呢,身為帝王,約束太多。
“開門。”威嚴的自唇中迸出兩個字。這種感覺真他媽的難受。一向淡然的冉夢瑩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一名三十多歲滿臉諂媚的,看起來像是典獄長的男子慌忙疾步走到前面,伸手在那扇石門右邊一寸離地一米左右的地方摸索一下,輕輕一按,“轟隆”一聲,石門緩緩地開啟。
隨著石門的開啟,漸漸地看到裡面的擺設。
屋子很大,正中間靠著牆壁的是一張桌子,桌子的右手邊擺放著一個驚堂木,右上角擺放著一個放著發令籤的籤筒。左邊向前一些,是一張略小些的桌案,上面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
四周數百種不同的刑具,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系,整齊的碼放在四周。
屋子四周的牆壁上都釘著黑色的燭臺。五六根兒臂般粗的紅燭燃著。燭火搖曳,晃出裡面無數道影子,陰森可怖。隨著石門的全部開啟,那些燭火竟自動熄滅。
等人全部進來以後,那個典獄長伸手摸索了一下,石門關上,那些紅燭竟然自動燃起。
看著典獄長微微有些得意的表情,顯然是有意賣弄。不過想也知道這並不是他自己設計的。
一個真正的設計大師或許會為自己的作品感到得意,卻不會這樣賣弄。因為他們覺得那是對自己作品的侮辱。設計大師一般都是有些清高的。
冉夢瑩微微一笑,並不說話,只是看向被縛在審訊室中間石柱上的單昕毓。
只見他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許是臀部的傷還很疼痛,光潔的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
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玉兒,拿刑具。”
玉兒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她要自己動手,急忙伸手將刑具取來。
一看玉兒遞到自己手中刑具,冉夢瑩有點無語。雖然她想折磨單昕毓,可是她還真沒膽子在人身上烙印,想想火鉗把人面板燒焦時的“嘶嘶”聲,冉夢瑩就有些害怕。畢竟是現代來的,哪幹得了那麼狠毒的事?
將火鉗還給玉兒,冉夢瑩無奈的說:“有泡了鹽水的皮鞭嗎?”
玉兒慌忙將手中的火鉗遞給侍立一旁的獄卒,接過典獄長手中的皮鞭遞給冉夢瑩。
伸手拿過玉兒手中遞過來的泡了鹽水之後沉甸甸的皮鞭,狠狠地抽向單昕毓單薄的身體。
第一下,衣料破碎,皮開肉綻;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不知道抽了多少鞭子,整個審訊室,只有鞭子接觸皮肉時清脆的聲音,沒有一絲尖叫或者呻吟。
單昕毓緊咬著嘴唇,每一鞭子都會帶走他一絲皮肉。每一鞭子過後,都是鹽水滲入血肉的燒灼感。他不允許自己在她的面前表現出懦弱。
因為想要保留最後的自尊,他知道,自己還愛著這個折磨著自己的小女人。即使她對自己再怎樣的殘忍,也還是割不斷自己愛她的心。
每抽一下皮鞭,冉夢瑩眼前便閃現一次那金黃色繡著金龍的寬大的袍袖,腦海中便閃過自己兩世被父母拋棄的場景。
漸漸地,她沉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機械的揮動著手中的鞭子,發洩著心中的憤恨。
淚,模糊了雙眼。漸漸凝聚,最終不堪重負,滑落臉龐。
手痠了,方才停下手中揮動的鞭子,轉過身,踉蹌著往回走。
典獄長慌忙開啟石門,冉夢瑩繼續前行。
臨走時,沒有看一眼石柱上衣不蔽體,血肉模糊的單昕毓。
單昕毓不恨,他甚至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傷痛,眼裡,心裡,只有她離去時那蓄滿淚水的明眸。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