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不大,方圓也不過一丈多些。山腹中空,有階可登,而且空隙不大,至多可容兩人。
假山四面都有孔洞,可見院中的景物,外面為花草掩去。很難看得出來。
王耀東道:“今晚上明月如晝,你藏在這座假山之內,可以瞧的十分清楚。記著,老弟,不論外面的情勢如何,你都不用出聲現身,這假山內層,是很堅牢的青石砌成,在裡面很安全。”
俞秀幾嘆口氣,道:“感謝王兄的厚愛。”
王耀東搖搖頭,接道:“別這麼說,累了就靠在壁上歇一會,我還得去佈置一下,不陪你啦。”
望著王耀東轉身而去,俞秀凡沒再言謝,但眼睛中卻有一點溼潤。
大恩不言謝,像這等天高地厚的情意,縱然是千言萬語,也無去說出內心的感激之意。
但問一聲蓬然輕響,俞秀凡感覺到那假山之下,只有一道門戶,關了起來。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一輪明月冉冉升起。
俞秀凡四下探看,只見庭院寂寂,聽不到一點聲息,不禁黯然一嘆。
突然問,人影一閃,月光下現出了亭亭人影。
耳際間,同時響起了祝玉花清脆的笑聲,道:“王大掌櫃,咱們如約而至。看這番形勢,大事櫃分明早作了一番佈置,自然也用不著縮頭藏尾了。”
俞秀凡定神青去,只見那辣手仙子,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疾服勁凌,黑絹包頭,背插長劍。
一聲朗朗的長笑,王耀東緩步由暗影中行了出來,道:“王某人等候多時了。”
王大掌櫃也煥了一身裝束,短衫長褲,腰束絲帶,手中提著一把寬面刀。花白的長髯,月光下微微風動。
祝玉花點點頭,笑道:多你這身打扮,似乎是要和咱們動手了。“王掌櫃淡談一笑,道:“做生意的人,講究是和氣生財,能不動手,咱們最好是不要動手。”
祝玉花笑一笑,道:“好啊!大掌櫃只要把俞秀凡交出來,咱們是回頭就走,決不會傷害到你王家老棧中一草一木。”
王耀東笑一笑,道:“祝姑娘,我說過了,王家老棧中有一個租傳的規矩,不允許任何人,在我們王家老棧中傷害客人。這一點,務必請姑娘,賞給在下一個面子。”
祝玉花冷笑一聲,道:“王掌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什麼祖傳的規矩,難道比人命還重要麼?”
王耀東道:“祝姑娘,做生意全憑一點信用,如果你姑娘硬要砸王家老棧的招牌,在下就算委曲求全,也是有所不能了。”
但同一聲呼喝,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突然間到了祝土花的身前。
俞秀凡睜著兩雙大岡睛看,竟然不知那老者從何處行來。但他認識這老者,正是第一個在天王寺中現身的人。
黑袍人臉色冷肅,語聲更是冷漠,道:“你認識老夫麼?”
王耀東打量了黑袍人一限,道:“恕我眼拙。”
黑袍人冷笑一聲,緩緩舉起了右掌,在王耀東面前一照。
道:“閣下認識這隻手麼?”
俞秀凡清楚的看到了王耀東現出吃驚的神色,道:“赤焰掌吳棠一一”“黑衣老者接道:“不錯。老夫正是赤焰掌吳棠。”
王耀東道:“想不到王某人今宵有幸。”
吳棠冷冷接道:“是不幸。你如不交出俞秀凡,很可能要傷在老夫的赤焰掌下。”
王耀東道:“吳兄——”吳棠冷冷喝道:“住口。我吳棠在江湖上是什麼身份,豈是隨便和人稱兄道弟的麼?”
王耀東怔了一徵,道:“吳大俠。”
吳棠接道:“別恭維我。江湖之上,有誰不知道我赤焰掌殺人無數,兇名卓著。”
王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