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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人下手,他們的人應該給你留了線索。”

傅紹白捏緊手機在菸灰缸下找到一張便籤,“那科勒斯山。”

“呵~~老狐狸真高明,殺人於無形。”阮穎話還沒說完,傅紹白已經結束通話電話,她對著盲音大喊,“不要去,危險……”是,她清楚紀澤鵬的所有動作包括他們一出機場被偷要流落街頭。她不止制卻替傅紹白定好了酒店,目的是要他欠她這個情,可他寧願住那種又舊又亂的民宿都不肯。現在,只要他跟她說句軟話,她立馬派十個導遊毫髮無傷把程知謹帶回來。

傅紹白要能說軟話就不是傅紹白了。

山間夜涼,雲霧在林間蒙了一層紗似幻似濁,樹影像魑魅魍魎般張牙舞爪。程知謹只是一個恍神的功夫,帶路的青年不見了。

“?”她摸出包裡的手電筒,還好帶了隻手電筒。外邊的天還有些許明亮,一進樹林黑壓壓一片,青年一直在前面帶路跟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全神貫注跟著青年就是怕走丟,剛才起風了她被樹影嚇到,就是一嚇的功夫,她跟丟了。

“——”她大喊。樹間淒厲著發出一陣鳴叫緊接著飛出大片蝙蝠,她嚇得抱頭蹲在地上。恐懼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叫囂著一下佔據心房。

林間終於安靜下來,安靜得人心尖發顫。程知謹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是,為什麼?她想不通。她試著找來時踩倒的野草希望能原路返回,天已經大黑下來,林間霧氣更重,抬頭看不清月亮星光。手電筒的光亮有限,每一步的樹木野草都差不多,她在叢林中徒步走了一個小時後終於承認自己迷路了,極度的恐懼過後是冷靜。

她停止漫無目的四處亂跑,原地坐下,深呼吸,摸出包裡的薄荷糖。強迫自己冷靜,仔細回憶在電視裡看過野外求生的情節。她現在不能四處亂走,這裡也許有野獸也許有沼澤還有毒蛇,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碰到的。她把神經繃得緊緊不能被害怕打敗,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放棄就真的完了。她還沒找到爸爸媽媽,還沒給傅紹白生一個可以戴項鍊的女兒,這輩子還沒幸福夠,她得活著回去和傅紹白白頭到老。

她現在要找個藏身之處,最好能找到山洞,牆垣也行只要能藏身,只要安全待到天亮。那時她有許多方法可以辯別方向,那時傅紹白一定會找來,她相信他,他從未讓她失望過。信仰的力量強大到能起死回生,傅紹白就是她的信仰。

她靜下心努力聆聽,聽溪水的聲音,沿著溪流走一定可以找到藏身的地方。

天越黑,路越不好走,齊胸的草叢中有什麼東西在拱動,程知謹嚇得趕緊跑慌不擇路一腳踏空從斜坡滾下去。

衣服被樹枝掛爛,手電筒也丟了,身上的劃傷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是她扭傷了腳。她試著要站起來,稍微動一下左腿鑽心的疼,眼淚終於掉下來,放棄了。眼淚很涼很鹹,想爸爸媽媽,想傅紹白,她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有點兒絕望,有點兒不甘。

草叢中似有什麼東西,沙沙沙的發出聲響,她不知道那裡什麼,害怕也沒用,她動不了。

林間似有光亮在閃動,她以為是錯覺擦乾眼淚定睛看,真的有光,移動的光,是人。

“程知謹——”有人喊她,“程知謹——”是傅紹白。

大喜過望心子在胸腔激盪幾欲衝破而出,她啞著嗓子回應,“我在這裡——”

光影靠近影影綽綽,傅紹白就那樣踏光而來。我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一定會踩著七彩祥雲來救我。可惜她也像痴情的紫霞一樣,猜中了開頭,猜不中這結局。

傅紹白在她幾步開外突然打住腳步,她眼淚噴湧而出,張嘴要喊他,他對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離程知謹腳邊兩米處盤著條花斑蛇高度攻擊狀態,好似能看見它牙尖蓄滿的毒液,它在等一招致命的最佳時機。程知謹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