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一滯,悶悶的迸出了一句:“那,那爺自殺去”
“咭”蘇淺蘭一下噴了,想不到四貝勒也這麼有趣。是啊他可不是歷史書裡的一個符號,而是鮮活的人,他也有許多面,絕無法僅憑著他做過些什麼事,就精確推論出他的為人。
那件東西,那條詭異的白絲帶,蘇淺蘭最終一個字也未向四貝勒提及,她不想破壞這樣溫馨的夜,不想讓未知的因素來干擾兩人感情。
翌日,早已睡夠的蘇淺蘭破天荒跟著四貝勒一同早早爬了起來,心情大好的親手幫他穿戴整齊,又笑眯眯把粥推到了他面前。
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四貝勒幸福得每個毛孔都舒暢的同時,臉上卻隱約現出了幾分不安,很有點心虛的望著蘇淺蘭。好幾次張口要說什麼,又吞了回去,弄得蘇淺蘭好不莫名其妙。
“爺怎麼了?有話就說啊瞧您憋著多難受”眼見著四貝勒就要離去,還有點磨蹭,蘇淺蘭不禁翻了他一眼。
“這、這個……”四貝勒彷彿下定了決心,抬眼望著面上滿帶笑意的蘇淺蘭,終於把話一口氣全說了出來:“不但是那拉濟雅,還有葉赫那拉氏、顏扎氏,都先後診出了喜脈,你……你替她們選幾位可靠有經驗的嬤嬤,給她們派過去吧爺先走了”
蘇淺蘭面上笑容一僵,等她完全消化掉四貝勒這番話,抬頭一看,四貝勒已倉惶逃出了院門。
“貝勒爺——”蘇淺蘭生平第一次大聲喊了出來,一股火氣“騰”地熊熊燃燒起來,差點燒著了滿院的草木。
綠野篇 第二百四十五章 河東獅
蘇淺蘭望著空空的庭院,呆了好半晌,情緒卻漸漸平復,代之升起的,卻是一縷淡淡的失落。
“格格?”阿娜日忐忑靠近過來,打算勸勸這位主子,無謂生這些閒氣,失卻大婦的風度。
“去前院尋大管事,讓他請太醫來。”蘇淺蘭平靜吩咐。
見主子沒有大發雷霆,阿娜日大大鬆了口氣,應命而去。娶妻求賢,娶妾娶色,風氣如此身為正室,去和妾室計較,那是自降身份。
蘇淺蘭走回房內,又對姍丹說了一句:“去,把幾位有身孕的庶福晉都叫來,在堂屋等候。”
姍丹妙目一轉,也是應聲離去,內心卻油然對蘇淺蘭生出了無盡的同情,大婦身份尊崇,榮光無限,可原來也並不是那麼好當的。
蘇淺蘭緩步走向堂屋,目光掠過滿室的奢華陳設,面上現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誰不希望自己獲得一生一世唯一的真愛,可童話是童話,現實是現實,人總不能活在童話般的幻想裡,而現實是,她已經在捨棄幻想的追求之後,退而求其次,為兩族聯姻嫁給了那個最合適的男人。
在二十一世紀,她可以要求那位優秀成功的丈夫遵守社會制度,不養情人小蜜,忠於自己的妻子。
但在這個時代卻不行,有地位的男人只有妻子沒有妾,那是一件極其損害他聲譽的事,不管他自己怎麼想,來自社會的輿論壓力能叫他瀕臨崩潰,而有妾就勢必會有令妾懷孕的機率。
人只有適應環境才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讓環境來遷就自己,一味的跟環境作對,怨天尤人,那是弱者所為。相反,適應環境,迎難而上,進而掌控規則,方是強者本色。
她想得很明白,離婚是不可能的,她和四貝勒之間最重要的關係不是單純愛的關係,而是政治聯姻關係,此外才能談到夫妻之愛。她想活得滋潤,首先就得演好妻子這個角色,然後維持住四貝勒對她的尊敬和寵愛,最後才能去考慮實現所有二十一世紀女人都有的願望。
要讓一個在三妻四妾以為倫常的時代生活了幾十年的男人慢慢接受她的新世紀真愛觀念,這可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期間所要付出的耐心和隱忍之巨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