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突然顯現出來,靜謐的黑水大澤澤畔,一顆碩大的火球從天而降,堪堪照在火光下面容已有些扭曲的虛生身上。
葉易安沒有留著看結果,冒這個險實在不值。縮地成寸遁走之後,他沒有循原來的路徑返回襄州,而是遠遠的繞了一個圈子。最終在襄州城外直接以術法遁進了三陽生藥鋪自己的房間。
出門與同樣住在此間的陳方卓面談了一番,有些事情還得再強調交代一下。面談之中,他得知了一個訊息,就在昨天午時,州衙張布文告後便在衙門前的長街上架起高高的柴堆,由福田義莊的人動手,當著眾多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百姓將陰南生與黃玉強的屍首燒成了飛灰。
燒完這兩人之後,州衙刑曹隨即張布了新的文告,直斥位於襄州轄境內荒僻之地的所謂蘭山精舍與紅楓小築乃邪法術士藏汙納垢之所,當予以取締,其在城中產業一併沒官,此二派弟子當速往州衙自首,否則一旦捕獲必嚴懲不貸。
小胖子看著沒個正形兒,但其人做起事來還真是挺讓人放心。葉易安向陳方卓一笑道:“門主已死,門派復遭州衙取締,這把火一燒、文告一出,紅楓小築與蘭山精舍必亂,你等且再安心住上幾日,等彼輩亂的差不多時即可出山收拾殘局了”
“好說,好說,不急,不急”陳方卓儘管嘴上連道不急,臉上笑容間透出的急切卻是連瞎子都瞞不住。
這番談話中陳方卓自始至終都沒問葉易安過去兩天去了哪裡,幹了什麼。跟這樣的人一起辦事,就是省心哪!
從陳方卓處出來後,葉易安回房小憩了不到一個時辰天光便已大亮,起身梳洗罷,一路到了州衙雷雲的公事房。
簡單幾句寒暄後,葉易安便將來意和盤托出。
雷雲聽到葉易安詳細打探鹿門山中孟浩然草廬的情況,且語氣中似有不善之意,當即面露苦色,“老弟,孟山人在襄州可是非同一般,如今他駕鶴西去未久,若在這時打他草廬的主意,且不說他那三個兒子必然不肯,訊息一旦傳出,咱們脊樑骨都得被人戳爛”
說完,雷雲親手給葉易安續了茶水,“鹿門山中好風景的地方多的是,老弟你想挑哪兒不行,何必非得盯著孟家”
聞聽此言,葉易安真是哭笑不得,“老雷你還真是憑空汙人清白的好手,我何曾想過要謀奪孟山人草廬了。就是讓你幫著查查如今草廬中所住那老者的來歷”
老雷哈哈一笑,神色頓時輕鬆下來,“這個容易,派人往孟家問問他們把草廬賃給誰了就是,老哥即刻給你辦”
說話間,老雷拉了拉喚鈴,即刻就有當值的公差走了進來。
孟家在城中的宅子距離州衙不遠,那公差領命去後,葉易安也沒急著走,邊與雷雲閒話邊等著訊息傳回。
口中隨意閒話,葉易安心裡一直想著的其實還是孟浩然草廬中的那個老人,以及他那日晾曬出來的篆刻在龜甲獸骨上的古怪文字,當然,自然也少不了與那老人關係不明的言如意。
有了過去兩天的經歷後,葉易安如今對雲文愈發的上心,這種據說是緣於雲象的古老文字中有著太多的秘密,或者說它本就是解開許多秘密最重要的鑰匙。
就連師父也是因為雲文而成為禁忌者的,而云文更直接關係到《蛹蝶秘法》後三層的修煉功法,即便只從自身需要的角度考量,對於葉易安而言云文的重要性也是怎麼估量都不過分。
然則要解開雲文的秘密談何容易!這等情況下,任何一點能對此有所幫助的線索他都絕不肯放過,寧錯勿漏。
那個老人晾曬的那些古怪龜甲獸骨,尤其當他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言如意時,就足以讓葉易安對他格外關注了。
沒過多久,探問的公差回來了,報說如今租住孟浩然草廬的是個姓許的孤身老者,祖籍汝南召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