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觀繼來院中就突然傳出了關於林子月的流言,流言之中將葉易安的身份揭露的清清楚楚,尤為突出了他是紫極宮線人的身份。
散修者結緣道侶本沒有什麼,這種情況在修行界中可謂比比皆是,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但問題是兩人的身份都太過於敏感——玄都觀與紫極宮是什麼關係?而今玄都觀繼來院中的修行弟子居然與紫極宮線人走到了一起,這還了得?
男女之事本就易惹人關注,更何況林子月還是繼來院中焦點之一,所以關乎她的這個流言剛一出現,即刻就如蓬勃野火,短短一兩日之間就在繼來院中被傳的沸沸揚揚,且正以極快的速度往玄都觀中傳播。
林子月性格中最大的特點就是率真剛直,如今卻陡然為陰私手段所傷,受身邊環境天翻地覆之變化的刺激,又耐受不得繼來院中眾人的冷眼與嘲諷。索性以有事需回山為由離開了繼來院。
出了繼來院,離開長安城後她卻沒有要回鳳歌山的心緒,想及葉易安告訴她自己要到相州,索性就一路尋了過來。
歸根結底,林子月的這一趟相州之行其實是負氣而來。
葉易安靜聽著林子月的訴說,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的乾乾淨淨。雖然從未曾宣之於口,但一直以來他都在竭盡所能的保護著面前這個純淨澄澈的女子,不願讓林子月因為自己受到一點傷害幾乎已經成為他的一種執念,沒想到,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此時此刻,葉易安心中很不好受,非常非常不好受!
林子月將鬱結的心事說完後長吁了一口氣,顯然是好受了許多,見葉易安眉頭緊鎖,上前兩步用手捧住了葉易安的臉,隨後拇指輕撫,意在重新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我心裡藏不得事,但說出來就好了,你莫要為此生氣。這幾天我也仔細想過,以玄都觀與紫極宮的關係,你我各處一方的確不是長久之計。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索性便離了繼來院,你也辭了紫極宮線人的身份,咱們一起回鳳歌山像我爹爹和孃親那樣豈不是好?只要肯努力,沒有玄都觀與紫極宮,難倒咱們就不能將鳳歌山發揚光大?”
說到後來,林子月已然意興高揚。但這話林子月儘可以說,以藉此進一步發洩胸中鬱悶,葉易安卻知道聽不得。
玄都觀繼來院與紫極宮是什麼所在,豈是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等林子月盡數說完,葉易安走到窗前,透過半開的窗欞向外看去,下面街上行人依舊,駱天賜的身影卻仍然未曾見到。
“流言的始作俑者是駱天賜?”
繼來院中無人認識葉易安,他唯一見過的也就只有駱天賜,三人剛剛照面,第二天就起了流言,這是再明顯不過之事了。
言如意走到葉易安身側,輕輕的依靠著他,難得的流露出小兒女姿態,就連聲音也低柔了許多,“何必與他計較”
林子月性格剛烈,當日鳳歌山上面對天機谷的咄咄逼人亦是寧折不彎,絕非怕事之人,這可不像她說的話。葉易安訝異扭頭,就看到一雙滿是擔憂的眸子。
對他的擔憂!
霎時間葉易安便明白過來,林子月並非不憤慨駱天賜的舉動,之所以選擇隱忍實是為了他,因為其深知錦繡盟勢力之大,唯恐葉易安為自己出頭時招禍。
葉易安心中在想什麼看不出來,面對林子月擔憂的眼神他緩緩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聞言,林子月展顏一笑,依偎著葉易安更緊了。
事情說完,安頓好林子月後。葉易安悄然來到了趙旭的房中,時隔未久,趙旭便悄然而去。
自始至終,葉易安都沒有告訴林子月駱天賜對她的跟蹤之事。
第二天起身之後,葉易安並沒有如昨日與趙旭商議般往五縣一行,而是陪著林子月悠遊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