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多,模樣相似,難有一個參照物,那姑娘走了半個時辰,竟越走越深,眼見光線越來越淡,氣息越來越冷,心中實在是惶恐至極。
突然颼地一聲,一個毛絨絨的事物撲到了她的胸口,那姑娘驚叫一聲,腳步踉蹌,向後摔倒,竟咯啦一聲,崴了腳。姑娘痛哼一聲,只見懷中躺著一個暈乎乎的兔子,哭笑不得:“你這隻笨蛋兔子,撞暈了腦袋,還害我把腳扭了。”
伸手摸摸腳踝,不禁疼的倒抽涼氣,這會竟腫出了一個雞蛋,她懊惱道:“這下……這下該怎麼辦啊,腳傷了就更出不去林子了。”
張口大喊了幾聲:“有人麼?來個人哪?”喊聲隱沒樹林間,甚至還沒樹葉擺動的聲響大,別說沒人,就是有人,誰又聽的到她的喊聲。
小姑娘淚水涔涔而下,一手抱著兔子,一手抓了塊石頭,使勁扔去,石塊撲地一聲,砸在前方的樹幹上,又彈到地上。小姑娘連珠價地拾起石頭,一顆顆地丟去,滿心憤怒都發洩在石頭上,每擲一顆,嘴中都罵上一句:“討厭鬼!壞人!”“人家只想謝謝你,問問你的名字!”“你逃什麼逃?”“我有這麼討厭麼?”
突然悉索一聲,一頭野豬冒出了半個頭,那姑娘大吃一驚,舉起的石頭的右手僵在半空,大氣不敢吐出一口。那野豬汙穢的鼻孔下,吐著兩根長長的獠牙,模樣恐怖至極,雖然野豬應該是不吃人的,但攻擊力也是十分強大,不敢驚動了它,只聽那野豬荷荷地噴著鼻氣,在地上一陣拱動,過了一會,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雖然才一炷香的時間,但那姑娘只覺的好似過了一年,她生在錦衣玉帛的人家,年紀最小,集長輩父母兄長姐姐的寵愛與一生,雖然她生性好動,喜歡學武,家人便請了最好的武師教她,偷偷溜到江湖時,也沒從來沒吃過虧,這會先是給一個毛頭臭小子騙進了森林,再給野豬一陣好嚇,她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受過這樣的委屈?不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不料哭聲一起,那頭野豬去而復返,愣愣地看著她。姑娘立馬閉嘴,不敢與它對視,埋著頭偷偷打量。好容易那野豬走了,這才抽抽噎噎地哭泣。
“終於找到你了。”不知何時,柳墨竟來到了她的身畔,問道:“你沒事吧?”
那姑娘抬眼看去,正是那討厭的臭小子,她以為做夢,揉了揉眼睛,道:“真的是你?”
柳墨蹙眉道:“是我,你不認識了?”原來他在林中奔跑時,看到了許多兇猛的野獸,心想這個森林兇險異常,自己是不怕出不去,但那姑娘若是不小心迷了路,困在了林中,可就危險多了,只好返身回去找她,所幸那姑娘路勢不熟,走的也不遠,柳墨觀察了一陣,也就找著她了。
那姑娘面容一喜,隨即轉怒,單腳蹦起,撲進柳墨的懷中,兩顆粉拳跟著擂下,怒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我崴了腳!害我差點就要給野豬吃了!”
一陣溫香撲面而來,柳墨心中不禁一蕩,剛想說些什麼,那姑娘哇地一聲,蹲下痛苦。柳墨見她哭的悽慘,更覺過意不去,安慰道:“好吧好吧,別哭了,野豬雖然會傷人,但不會吃人的,你瞧它那傻乎乎的模樣,怎能那麼聰明?”
那姑娘破涕為笑,佯怒道:“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柳墨只能老實回答:“我叫柳墨,柳樹的柳,筆墨的墨。”
那姑娘呵呵一樂,道:“追了你那麼久,總算知道你的名字了。”忽然啊喲一聲,拾起地上的那隻兔子,叫道:“小兔子小兔子對不起啦。”她擂打柳墨時,那隻兔子摔出她的懷中,這下更暈了。
柳墨看她一幅天真爛漫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但想她緊追不捨,僅想知道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唯恐避之不及,未免顯得小氣,還害了她身處險地,更加過意不去了,說道:“你的腳崴了麼?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