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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火燒衙門都幹得出來!

“……居然敢鬧到咱們家門口?當時我大概已經出征琉球了吧。後來怎麼樣了?”黃石好奇地問。

“……還能怎麼樣?金求德立刻帶了一個營剛剃頭的新兵上街,對著這幫讀書人一通排槍打過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不過死了區區八個人,孔夫子的至聖先師牌位就丟了滿街,逃到不見人影!還說什麼士人風度、鐵骨錚錚呢,嘖嘖,論膽子,這幫假道學連那些鄉下那些結寨作亂的土財主都不如!”

做了媽媽的趙二妹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自從她那個當通判的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又在臨高“髡賊”那邊接受了一堆“打倒孔老二”的教育之後,再結合親身經歷和丈夫的立場,她已經對這些假仁假義的“文曲星”再也沒有了半點敬畏,而是完全認同了“髡賊”對明朝士人的偏激看法:廢物和蛀蟲而已!

黃石聽了倒是覺得很正常——明朝讀書人雖然自詡傲骨,但如天啟年間左光斗那種鐵血節烈,對酷刑甘之如飴的斯文壯士,畢竟是極少數之中的極少數,多數的人充其量也就是打個太平拳的勇氣。如果明朝讀書人都跟後世某些信真主的瘋子一樣熱衷於當人肉炸彈玩自爆,那麼滿清哪裡還能入關得三百年天下?

“……眼下咱們也還沒在全閩派出工作隊,只是清丈了霞浦和泉州附近的兩塊地盤,就已經不得不讓一個知縣,兩個縣丞‘被病故’了,秀才舉人之類更是弄死了不曉得多少。最後只得編造了一場瘟疫才勉強糊弄過去,可還是不斷有士紳鐵了心跟咱們做對,明明坐擁家財萬貫,卻連一個子兒的稅也不肯交!”

說到這裡,趙夫人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哎,在遼東,在長生島,大家都知道梳辮子的是敵人,留著頭髮的是自己人。在福建,卻到處都是敵人,有些人明明你剛救了他們的命,他們非但不會有絲毫的感激,還要反過來捅你一刀!更讓人想不通的是,農業合作組去年在幾個村子派農技員下鄉,免費推廣高產種子、農藥化肥和農業機械,讓那些土財主們的畝產翻了一倍。可是等到收稅的時候,還是大半都死命抵賴,甚至還企圖綁架農技員當人質的!真不知他們的良心是怎麼長的!”

“……良心是怎麼長的?這夥人根本就從來沒有過半點良心,哪裡還長得出來?”黃石冷哼一聲,殺氣騰騰地說,“……本帥和元老院執委會也沒有橫徵暴斂,不過是讓他們按照田畝多少如實繳稅罷了,居然還敢明火執仗地鬧事,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既然他們那麼喜歡用生命作死,那麼本帥又如何能不遂了他們的意願?管你是狀元還是探花,管你是退休侍郎還是退休尚書,一律給本帥抄家滅門,再辦個公審大會分田地安撫民心,然後再上報一個海寇襲擾、全家盡沒!看看他們的腦袋有沒有本帥的刀子硬!”

說出這番殺伐果斷的話語之際,黃石的心中充滿了一股惡意的暢快,彷彿昔日的憋屈都為之掃蕩一空。

過去的黃石曾經很年輕,很看不起古人,覺得憑著超越時代的見識,自己一定能玩弄他們於鼓掌之上,更立下了驚天動地的大志:要謀朝篡國,要標榜史冊,要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結果在遼東戰場上,面對著後金八旗和東林文官這一對內外交逼的敵人,黃石終於發現自己是那樣的無力。就好像是孫猴子面對如來佛的五指神山一樣,黃石感到自己怎麼跳也跳不出對方的計算,怎麼掙扎也不能扭轉頹勢分毫。

——無論你在前線打了多少勝仗,把敵人逼到了何等窘迫的地步,後面那些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文官們,都有本事把整個戰局在一夜之間敗壞掉,順便再把喪師失地的罪名,重新回頭栽到武官身上!

這種難以形容的失落感,讓黃石經常忍不住想要指著那些文官大喊:你們不給自己人搗亂,會死麼!

但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