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攤開手:“但問題是,我們承受過你的恩惠,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作為一個過河拆橋的人,我恐怕會被千夫所指。所以,我也很為難,想和你聊聊。”
“我有一個問題。”蘇明安環繞四周。
“嗯?”
“剛剛我試過了,這裡是世界樹的核心,是世界規則所在,所有超規格的能力在這裡無法生效。那麼,假使我利用舊情,把諾爾·阿金妮誘導到這裡來……”
然後,他再把自己的守望者身份,交給任何一個他信任的人。那個人相當於新的伊鳩萊爾,借用場地優勢與天地之力……玩家們,能否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脫離身份離開?
這個計劃,就不再需要他獻祭自己了,代替他命運的人,是別人。
……他好像明白橋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了。
“當年的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是否以死亡為代價,把魔女身份傳給了司鵲?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蘇明安說。
“唔。”橋說:“這段最後的故事還是留著司鵲醒來後,親口告訴你吧。時間緊急,我就不多說了。”
他右手一揮,杏花樹消失。
瞬間,枝葉湧上來,像如飢似渴的吸血蟲。
橋主動伸出雙手。
枝葉找到了新的目標,立刻鑽向橋,貪婪地汲取橋的鮮血,不再關注蘇明安。
蘇明安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幕。
……這是何等原始的渴血慾望。
大自然本就原始且殘忍,世界樹亦然,它只是一顆擁有生存需求、遵循自然法則、篩選劇憶鏡片的靈樹,人類只是一腔情願地感動,把種種讚美賦予它。
“如果我不同意引來諾爾·阿金妮,此時被枝葉吸血的,就是我吧。”蘇明安淡淡道。
橋臉色蒼白,擠了擠眼睛:“救世主是聰明人,何須問一些淺顯的問題。你很偉大,但我是個理性的傢伙。希望你不要因此厭惡整個羅瓦莎,我只是其中一個非常自私的人。”
“你就不怕我答應了就跑?”蘇明安說。
“怕,但我這種小人物,只能祈求一個‘大人物’的承諾。除此以外,也沒什麼辦法了不是?”橋笑道。
他撫摸著周身的世界樹枝葉,彷彿撫摸舔著牛奶的小貓。
鮮血一滴滴落到地上,又被枝葉貪婪地舔掉。
蘇明安瞥了一眼總集之書,知道沒辦法拿走,也沒有拿走的必要。他蹲下身,割走了祈晝的一截貓耳帽,放進揹包格子裡,轉身離去。
“希望你還能堅持到我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雖然橋字字句句都是利益,但他不憎恨這樣的人。
“放心吧,我的生命力很頑強,而且世界樹知道節制,它只是嘴饞的小貓……”橋的聲音飄蕩在身後。
湖水流淌,枝葉搖曳,風中殘留著焦糊味。
蘇明安走出幾步,拿出了“茜伯爾的尋蹤羅盤”。
之前和諾爾對峙的時候,他悄悄打下了標記,不知道能否精準定位諾爾的位置。按理來說,諾爾這種層次的人,應該已經掌握了遮蔽定位的方法。
羅盤顯示了一個座標(2891,7281,121),不知道正確與否。
“這個座標是在……”蘇明安忽然心中一緊:“壹號實驗城?”
諾爾不是在世界樹附近對峙眾人嗎?為什麼顯示諾爾在壹號實驗城?
……
壹號實驗城。
當前空氣溫度:41度。
一團白色的膠狀物,漂浮在空中。
神,至高者,人造凜族,世界統御者……它是這個世界的寵兒。
它睜開了眼睛,冰冷地注視著一切。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