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情形有些恐怖,若非人多,膽子小的都得嚇得尿褲子。
“大、大人,賞小的點兒吃食兒吧。”郝光光從身上摸出一隻破碗,舉著破碗走過來啞著嗓子用非常難聽的聲音說道。
領頭人見“小乞丐”太髒,嫌棄地牽著馬往旁邊躲了躲,不耐煩地道:“小叫花,我問你有無見到兩名姑娘從此地路過?”
“見、見過,我若是告訴你們能得賞錢嗎?”郝光光抬手企圖撥開亂髮,結果越撥越亂,只一雙被風吹得睜不太開的眼睛流著眼淚巴巴地望著領頭人,表情要多呆就有多呆,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告訴我就有賞!亂說的話被我們發現可不會與你客氣!”
“不敢不敢,小的先前看到兩名長得很好看的小姐路過,她們嘴裡好像還說著什麼趕緊跑,別被葉什麼莊的人抓回去,好像往那邊去了。”郝光光隨意指了個方向。
“走。”領頭人聞言立刻帶著人向郝光光所指的方向行去。
“喂、喂,賞錢呢?!”郝光光在後面啞聲大叫,還裝模作樣地追了幾步,可惜賞錢沒得到,得到的只是一片被馬匹賓士捲起的沙土。
“啐啐,王八糕子,說話不算話、卑鄙無恥,與你家主子簡直一個德行!活該被騙找不到人!”郝光光連啐了幾口唾沫,將濺到嘴裡的泥啐出去。
見人都走遠了,葉雲心小心翼翼地走出來,衝郝光光豎起拇指讚道:“你真厲害,幾夥人都被你擺平了。”
“那是,本姑奶奶能屈能伸,會裝孫子會要飯,還能將自己身上抹得跟剛從豬圈裡鑽出來似的臭!是問哪個女人會這麼糟蹋自己?”郝光光縷了縷貼在臉上的頭髮自損道,聲音恢復成自己的,但依然有些啞,為了逃跑,她將嗓子都弄啞了。
葉雲心呵呵一笑,抬手在胳膊上脖子上使勁兒撓,邊撓邊抱怨:“草叢裡又臭又髒,不知裡面有什麼,躲了一會兒就渾身不舒服。”
“我的大小姐,想離家出走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想被剛剛那夥人折回來揍,咱們要趕緊跑。”郝光光拉住葉雲心就走。
夜裡寒冷,兩人將帶出來的衣服全穿在了身上,雖然外面的衣服破,裡面的都是好的暖和的,兩人身上均裹成了球狀,衣服多致使身材起了變化,胖了兩圈不止的兩名“乞丐”沒那麼快被看穿,這也是為什麼剛剛郝光光沒有被那些人認出來的原因之一。
跑路要緊,兩人不敢耽擱儘快上路,她們沒打算晚上睡覺,遇到葉氏山莊的人葉雲心就躲,由郝光光一個人出面不是裝瘋就是賣傻,每次都險險逃脫。
他們是在找兩個人,一個人出面危險性大減,而且郝光光身材外貌全變,連嗓音都變,於是前兩日成功騙過了無數追來的人。
總是要飯花子早晚會被人懷疑,於是郝光光不再扮要飯花子,扮成個身懷六甲的孕婦,葉雲心扮成臉長著一顆大大媒婆痣的小白臉兒相公,在路上“孕婦”變著嗓音說方言,一會兒揪“相公”耳朵數落,一會兒對“相公”又掐又罵,整個一個潑婦,這麼兇悍的孕婦沒人敢招惹。
大概是老天保佑,又或是郝光光向來差到極點的黴運終於離她遠去,她開始轉運了!
總之自逃跑之後幾日以來遇到數十次的搜尋之人都化險為夷了,個別幾次差點露餡,也是在關鍵時刻出現特殊情況躲了過去。
就這樣,在離開葉氏山莊的地盤後兩人不再陸行開始或扮夫妻或扮兄妹地乘馬車,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走遠了。
兩人商量了許多,最後決定回郝光光以前居住的地方,出來這麼久一直受欺負,郝光光再樂觀心也有些疲憊,正好想家了,於是便帶著好奇的葉雲心回了那個生活了十六年、有著幾戶親切熱心好鄰居的山上……
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