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衝殺,那時候吳國騎兵常常過來衝關搶東西,聽說當初修這湧城關的時候,就沒敢很往前修,離邊關足足留了五六里路,城前挖了這河,放了一里多遠的拒木什麼的,後頭大爺從軍,頭一個就挑了這湧城關過來守著,大爺可厲害了,一來就讓人收了拒木,就是從大爺守關那時候起,敢衝咱們湧城關的吳軍,個個有來無回!”
“哪個大爺?大皇子?”落雁看著外面問道。
“嗯,大爺到湧城關的時候,我們大爺也一塊跟著過來的呢!我們大爺就是水家大爺!”海棠忙又解釋了一句。
落雁放下簾子,轉頭看著海棠笑道:“我提點你一句,你可別見怪,你如今跟了五爺,再這麼我們大爺、我們二爺的,五爺那樣的性子,自然不會多想什麼,可要是讓別人聽到,總不是那麼回事,你說呢?”
海棠聽的滿臉通紅,尷尬了半晌,才垂頭謝道:“你這都是為我好,我沒別的心思,就是……”
“就是隨口說慣了。”落雁笑接道。
海棠嘟了嘟嘴嗔怪道:“知道我就是說順了口,怎麼也不早跟我說?!下回再有不是處,姐姐要是不立時提點我,我可不依!”
落雁高挑著眉毛,點著海棠的額頭笑罵道:“死丫頭,還怪上我了!你等著!”
海棠回點著落雁,兩人笑鬧成一團。
一番生死後,能平安回家,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欣喜的了。
高高的湧城關城頭,蘇子誠一身杏黃織錦緞長衫,緊繃著臉,焦灼的盯著遠方,盯著遠處那支越來越近的車隊。
離近了,看清了衝在前頭的幾個小廝,蘇子誠眼裡的焦灼散去,一股喜悅湧起,直直的看著車隊到了城下,上了寬闊的護城河橋,又下了橋,進了城門。
看著最前面那輛車子隱入城門看不到了,蘇子誠轉身直奔下城樓,下了一半,突然停住,緊跟在後面的北慶身子前後閃了好幾閃,才剎住步子,抬手抹了把冷汗。虧得自己反應快,不然這石梯這麼陡,還不得把爺撞下去了,把爺撞出個好歹來,自己就別想活了!
蘇子誠繃著那張臉,揹著手仰頭看天呆站了半晌,才不緊不慢的下了城牆,上了馬,一路往行轅緊趕回去。
李小么剛在行轅二門裡下了車,蘇子誠就在大門口跳下馬,將手裡的鞭子扔給北慶,幾步就進了二門。
李小么聽到動靜,回身看到蘇子誠,忙笑著深曲膝見禮,淡月推著海棠和落雁,急往旁邊閃去。
蘇子誠揹著手緊盯著李小么,一張臉繃得半絲表情也沒有,不動也不說話。
李小么只好自己直起身子,抬頭看著蘇子誠笑道:“月中那會兒你不是還在商城的麼,怎麼轉眼就到湧城關了?怪不得叫虎翼軍,這行起軍來,還真跟長了翅膀一樣!”
垂手站在車旁的長遠和南寧等人忙將頭埋的低低的,裝聾作啞。
爺性子嚴峻,敢這麼當面調笑爺的,也就姑娘了。
蘇子誠緊握在身後的雙手一點點放鬆下來,彷彿鬆了口氣般’嗯’了一聲,一邊越過李小么往裡走,一邊責問道:“你該從太平府直接回來!去揚州幹什麼?!”
“一來看看揚州的民情吏治,爺用兵之後,吏治就得跟上,早點準備總沒有錯,二來,都說揚州菜特別好吃,順便去嚐嚐,還真是名不虛傳,只可惜時候不對,沒吃到蟹粉獅子頭,鮮蝦獅子頭雖說也不差,跟蟹粉比到底不如,還一樣,叫軟兜的,生炒清燉味道都極好,你猜猜,這軟兜是什麼東西?”李小么提著裙子緊走兩步跟上蘇子誠,語笑叮咚的說著話。
蘇子誠猛的頓住,轉頭盯著李小么看了片刻,悶悶的’哼’了一聲斥責道:“你膽子也太大了!想吃什麼,開平府難道沒有?還要跑到揚州?”
“王爺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