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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夜霧起石門幻市 紫衣神寄身唐槐

但見星月在天,清風肅肅,墨龍見霧氣之中隱隱有車水馬龍,燈燭輝煌,他心裡疑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石門中。

眼前慢慢清晰,霧氣漸漸消散,墨龍這才看清楚,山上竟然是一場廟會,山頂帳棚如浮雲,貨棧成街市,攤點星羅棋佈,旗幡燦如彩霞,到處五光十色,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一派興隆盛況。許多買賣人以席片布蓬搭成像座房子的門面鋪,前設桌臺,後有貨架,擺放著杭州梳子、蘇州篦子、胭脂粉、剪子、刀子、針線等女紅用品。墨龍驚奇的穿行在人群之中,廟會上還有各類劇團、雜耍助興,說書的、唱戲的、打拳的、賣藝的,應有盡有,無所不包。商賈遊客漫山遍野,或有數萬人之多。

墨龍四處轉了轉,廟會山頂為中心,南面主要是娛樂區,北面主要是商貿區。從北面上山,依次是木貨市、皮貨市、鐵貨市、掃帚市、杈子市、布袋市、笸籮市、箱子市、大囤市、傢俱市、百貨市、玩具市、雜耍市、山果市、肉市,還有棺材市。飲食業有水館、菜館、包子棚、雜食處等。四周是牲口市,有騾馬數千頭。

然而墨龍越看越奇怪,廟會上雖然人聲鼎沸,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生氣,就好像他們都不是常人一樣。他來到一處茶棚,找個座位便坐了下去,卻感到透骨的冰涼,站起身看了看凳子,哪還是條凳子啊,分明是一塊石頭。墨龍心裡暗暗驚奇,卻不動聲色,繼續坐下,朝著店家喊道:“來壺茶!”可是忙裡忙外的店家卻好像沒有聽見,墨龍提高嗓門連喊了三聲,店家依然忙活著自己手中的事情。墨龍一看,難道是個聾子?不對啊,他看見店家也和其他客人打招呼,添茶倒水,完全就是個正常人,怎麼就聽不見自己說話呢?他有些生氣,朝著店家走了過去,大聲喝道:“店家,你怎麼回事?我說話你難道聽不見嗎?”說著話,他用手一拍那人肩膀,誰知手掌竟然從那人身體穿了過去,他又用手一揮,還是碰不到。這時候有個客人竟然從墨龍身後走了過來,穿過了他的身體。墨龍心生疑竇,用手去摸旁邊的桌子,手剛一碰到,桌子的形狀就起了變化,也是一塊巨石。

墨龍走出茶棚,發現周圍皆是如此,行人都是虛像,買賣的桌臺全是石頭,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轉了出來,走到匾牆旁邊一棵大槐樹下,看了看石門,喃喃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真是奇哉怪也,難道山上廟會都是假的?究竟是什麼人在此搗鬼!”

“這是危山的石門幻市!”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嚇了墨龍一跳,“誰在說話!”他四周看了看,察覺聲音好像是身後的大槐樹發出的,他圍著槐樹轉了一圈,可是在樹頂以及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人。墨龍又說道:“是誰在此,還不現身,何必裝神弄鬼呢?”

這時候,大槐樹無風自動,樹幹輕微搖晃了幾下,墨龍退後幾步,眼睛不眨地看著,只見從樹身中緩緩走出一人,是個姑娘,長的唇紅齒白,面如白脂,清秀典雅,身上一襲紫衣,仙氣飄飄,只是這個姑娘走起路來左腿有些跛,她笑盈盈地走到墨龍身邊,也打量著面前這個黑小子。

墨龍從頭至尾看了姑娘一眼,問道:“你是何人?”

姑娘撲哧一樂,笑靨如花,嬌聲說道:“我叫紫衣神,是這棵唐槐的元神,奉命看守危山的,你呢?”

“哦,我叫墨龍,剛才說話的是你嗎?”

“你看這裡還有旁人嗎?不是我還能有誰呢?”

墨龍心想,也是,我問的這不是廢話嗎?“你剛剛所說石門幻市是什麼意思?”

紫衣神抿嘴樂道:“你的問題還真多,那我就告訴你吧。你所看到的廟會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幻象。”

原來,自北宋神宗年間,此山便設有香火會,一年兩次。農曆三月二十五日花朝節,供奉泰山奶奶,三月二十八日紀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