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麼連黃子文也這樣啊?
我忘了。他是富二代,本來就沒有凡事先考慮他人的習慣,以自己的訴求為第一原則。
李馳不一樣。他是特別有主見,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最優解,所以有些獨斷專行。
“哎~!沒想到你下班這麼晚。那我先到的話,就等你好了。”
他居然在為我考慮?雖然語氣帶著明顯的居高臨下。
我只得回答:“那好吧。我儘快。你就到我家附近的商場裡等我,我們在那裡碰面。”
我剛要說“一會見”,準備掛電話時,他又開口抱怨。
“你這什麼破學校啊!為什麼會下班這麼晚?不是還沒開學嗎?難道比在補課機構還忙?”
我心想,當然比在機構裡忙。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聽著這熟悉的、充滿大人腔的指責,我的眼前重新浮現起黃子文那張白皙而冷峻的臉,以及凜冽而淡漠的眼神。
我平復了一下呼吸,嚴肅道:“黃子文,你別說話沒大沒小的。總之,我現在過來了,你耐心等一會兒,或者在商場裡逛一逛,看看想吃什麼。”
“行了。你抓緊時間。別操心我。我又不是小屁孩。”他再度拿話來噎我。
掛上電話,我心想,他根本就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也根本沒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裡。
然而此時此刻,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
向劉釗求證那一千份問卷是否已經完成已變得毫無意義,我總不能把黃子文扔在家門口的商場裡不管。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給胡之菲去了個電話:“喂,菲菲。我今天可能得晚點回來。”
“司葭,今天是喬遷之喜哦,晚上吃火鍋。”胡之菲認真地說,“不是提前說好的嘛。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呃……”我吞吞吐吐道,“我們班有個同學一直沒來報到,我和班主任約了去家訪。”
我撒謊了,在情急之下。
“哦。那好吧。”胡之菲沒有懷疑,“好了好了,那我用個人賬號先播一會兒吃播。我們邊吃邊等你,行不?”
“嗯嗯,好的。對對,你們先吃。”我點頭如搗蒜,“你跟李馳也說一下。”
“知道了。你去忙吧。”
胡之菲掛掉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長吁了一口氣。
回到辦公室,整個辦公室都空了,只有我桌上還放著皮包,電燈也熄了半面。
我眼睛掃視了一圈,關燈、關窗、關門,撤離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