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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唯一的希望,小張哥?

“哪裡……”

青年略感茫然,但反應過來,當即微笑接話。

“咱們之間,尚且談不上仇怨,反倒正好擁有共同的敵人,合該成為朋友才對。”

陳柏緩慢地看了他一眼。

“朋友?”他低聲喃喃著,神情似笑似自嘲,“你當真忘了很多事情。”

這樣也好,他本該如此想的。

忘就忘了吧,糾纏的恩怨情仇俱化作黃土,總歸還得以平和對坐,說幾句閒話,已是幾十年來不敢想象的場景。

卻又不知,仍為何覺得不甘。

張從宣卻從這兩句話中聽出了不對。

眸光微凝裡,出聲都略顯遲疑:“你之前……莫非也見過沒失憶的我?”

“是我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嗎,如果是,方不方便直言告知?”

“對了,”又想起小張哥的深刻敵意,青年試探著開口,“是不是,跟九門有關的事情?”

九門。

這個字眼一經提起,陳皮當即眼皮一跳。

剎那間,幾乎以為青年已經想起什麼,心臟驟驚,下意識去看那雙方才還含笑的溫和雙眸。

幾番梭巡,方確定其中沒有任何預想中的失望與決絕之意。

是了,若是師傅真正想起,怎麼還肯答應跟他對面而坐,言笑晏晏。

想必是要當場冷臉,再拂袖而去的。

——一如當年眾目睽睽之下,不顧九門人多勢眾,當場便跟張啟山割袍斷義,恩義相絕。

思緒連綿間,心悸難安。

迎著青年真心求知的目光,陳皮忽而率先避開了目光,語氣有些不耐。

“……廢話真多。”

沒給對方辯解的機會,他很快話音一轉:“張世,他說自己不姓張,不過,這也許是假話。”

剛被梗了一下,就聽到關鍵情報來了,張從宣立刻打起精神。

“這個有辦法分辨的,你有在他身上見到過黑色圖樣的紋身嗎?”

“沒有。”陳皮皺眉。

“但據他所言,是被張家洗去紋身、驅逐離族的叛徒,本與我同出師門……當時我為、人所重傷,鬼神難救,是他幫忙才活下來,恢復傷勢。”

“除此之外,這個人對張家的長生非常瞭解,因此,我……”

說到這裡,陳皮難得頓了一頓。

那種帶著涼意的刀刃入體之感,其實並不陌生。

背叛對於一個近百歲的人來說,也是見多不怪。

事到如今,只餘縫合後的刀口隱隱作痛,提醒著他輕信於人的愚蠢後果。

彷彿感到疲憊一般,他低下頭,沒有洩露眸中晦暗的情緒。

“……我從前對他,不曾生疑。”

張從宣默了默。

背刺啊,這個是真痛,也是真不好安慰。

在海上的時候,他還曾經誤解過小張哥要背刺自己。

即使後來說清了只是一場誤會,但那片刻的震驚與自我懷疑,足夠叫人記憶深刻很久。

不過,看著面前人尤帶病容的蒼白臉色,心下總有些異樣。

也許醒來後沒喝多少水,剛剛還說了半天的話,嘴唇現在都有些乾裂起皮了。

那麼大一個刀傷在呢,肯定是不能喝酒解渴的。

這裡好像也沒見到保溫壺或者熱水器一類的東西。

連瓶冷礦泉水都沒。

掃視一圈這間跟自己同款的病房,最後,張從宣還是把目光落回了面前的米粥身上。

……

惱怒與羞恥憤恨,都沒能停留太久。

到底經歷豐富,陳皮很快收斂起多餘的情緒,繼續說起了對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