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了。
要說起來,其實倒沒到那種一望便知的相似度。
只是看得久了,才能發現,這兩人眉眼輪廓之間的那種熟悉感。
不過是,青年眉眼線條柔和些,氣質淡漠,更偏俊秀沉靜。
張啟山卻是線條冷硬了些,鋒銳之氣更重,於是顯得沉鷙威嚴而已。
他正心下比較不停,卻是忽然聽到自己被點了名問起。
張啟山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明顯身上帶傷的少年:“這位……”
“我的學生,陳皮。”張從宣答得簡短。
等陳皮招呼打完,他也不多廢話。
在進入門口之前,乾脆就當場停步,揚眉直言相告:“陳皮之前受了傷,肋下留下了一根針在體內,我想找妙手大夫做手術取出,有什麼推薦的醫院嗎?”
“我自然知道,”張啟山也不驚訝,反而朝著少年微微頷首,“前些日子四屠黃葵水匪的陳皮,是麼?”
乍然被帶來見到了長沙的知名人物,陳皮本就頗覺驚奇。
唯獨他剛剛才被老師介紹,正是心中滿意且情緒高漲之時,此時被人當面讚賞,也是毫不畏懼地昂首相對:“漢口還有第二個陳皮?”
張啟山不由笑了。
他本是雷厲風行之人,此時也不多言,直接隨手招來身後一名副官,當場吩咐了讓人去聯絡本地一家頗有名氣的教會醫院。
,!
回頭來,便跟青年說起,大概還要一些時間,不如先讓府上大夫幫忙檢查一番傷勢。
語畢,卻見青年並未一口應下,反倒將視線投向了少年本人。
而陳皮對此也沒什麼所謂,見師傅來看,點點頭就應了。
於是進門後,陳皮自被人帶去側間等著府上大夫過來,張從宣卻被帶進了正廳。
剛一落座,珍饈席面便流水一般擺了上來。
一旁副官還貼心解釋,陳皮那邊也有備著的一份,等他檢查完,會視醫生的意見再做增減。
簡直完美開場。
之後張從宣同樣開門見山說起來意,要求幫忙找可疑的桂西軍閥,張啟山也是爽快地應下,答應會幫忙打聽。
一切簡直順利得不像話。
哪怕懷著滿心疑慮而來,張從宣也不得不承認,這番招待真的是禮儀備至,頗有讓人賓至如歸之感。
正事說完,張啟山甚至還主動活躍起了氣氛。
“這次過來,怎麼沒再寫詩給我猜了呢?”他眼眸含笑,本就刻意收斂的凌厲氣場更柔和不少,“長輩所賜言,在下斷不敢辭的。”
……你這次倒是認得快。
心下有些泛起嘀咕,青年沒有接話,反將問題重新拋了回去:“上次,你是之前提前就看過這首詩,還是連夜翻書找到的?”
“時間倉促,詩詞繁多,哪裡就能正好看過了。”張啟山倒也坦誠。
“我是連夜找了全城的秀才,重金懸賞,讓他們翻了幾百本詩集找出來的。”
張從宣:……6。
既然對方都這麼好說話了,事情又順利,他也稍微放鬆了些。
“如果沒那首詩,還能猜出我是從哪裡來嗎?”
“這個自然,”張啟山微微一笑,“長輩不知,你一張口,說的全是北方官話,根本沒有本地口音,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倒也是,就連現代的普通話,還各地口音不同呢。
但他又不是不會說長沙話——【語言精通】掛著,懂不懂通用技能的含金量?
想了下,張從宣卻是輕快挑眉,張嘴就秒切成了長沙話:“張大佛爺,不也是吉省來的外地人士嗎?聽起來,也是缺了點本地口音啊。”
話音落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