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家車隊之中。
正是傍晚休息時間,百多人的車隊井然有條,熟練地將運貨的車馬全部堆到外圍,營造出一道簡略防線。
另還有人走出了一段距離,在不同方向消失了蹤影——這就是暗哨了。
隨即,馬匹也被紛紛卸下了負重,並有人帶著草料等前來,各自餵養食水。
說起來,整個隊伍的進度,正是被這些嬌貴的傢伙拖累了不少。
張家人自己可以不眠不休趕路好幾天,食水都能幾天一進,這些馬兒可是受不了那種強度。
幸好,這一路多半都是走的海上。
登岸後走的這一段路,總計也沒多少路程,並不會耗費太久。
張崇下了馬,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開始活泛被顛簸一天的筋骨關節。
今日行程一如既往,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不如說,這一路上都堪稱風平浪靜,三長老那裡也沒什麼動作。
而再走一天,前方就已經是泗州了。
整天繃緊著神經,對心態也不太好,他如此想著,沒急著加入打飯的隊伍,而是穿行過人群,漫無目的地走動起來。
說起來,也不知道從宣那邊任務怎麼樣了。
兩邊出發的時間,其實差不太多。
只是對方單身一人,說走就走,累了還能坐坐火車什麼的,想來,現在大概都已經到了吧。
明明距離更近,他們這邊反而晚了一些……
發散的思緒,忽然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打斷了。
“喂,”他上前幾步,攔住了端著飯菜過來、似乎準備送到車上的年輕人,“我記得,你是叫張佑山,對吧?”
被稱作張佑山的年輕人,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後退一步的同時,謹慎點了下頭:“我是,你有事找的話,不如等我送完飯再說?”
“稍等,”張崇微微皺眉,扭頭示意了下不遠處那個馬車,“你是送飯給馬車上的人?”
“沒錯。”張佑山更加小心起來。
想了下,他開口補充了一句:“這是二長老的車,也是他的人,我只是聽命行事。”
咦?
張崇左右環顧,這才發現,左右的人似乎是有些陌生。
車隊的順序,是四長老帶頭在前,三長老拖隊押後,他們這些人和行李物資等居中而行,二長老的人平時充當隊伍兩側護翼。
馬車旁邊的人似乎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原本懶洋洋的姿態一改,直起腰盯著這邊。
喲,看來果然有點內情啊。
令人倦怠的無聊散去,張崇忽然精神一振。
“不管這是誰的車和人,這次出門,是不允許帶家眷的,你們不知道麼?”
張佑山似乎愣了下:“知道……可這也不是女眷啊?”
“那莫非是說,有人途中身體不適,體力不支,已經不能行走?”
眼睛餘光瞧著馬車旁一動不動的那人,張崇口氣和軟了些,腳下卻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過去:“你看,這次路途遙遠,萬一出些問題,說不定會牽連全隊。有病還是得治病,省得拖出大問題,對吧?”
張佑山“呃”了一聲,把目光投向了馬車旁邊的人。
他如此表現,看在張崇眼中,心下已經隱隱興奮了起來。
既不是女眷,也不是生病,此次隊伍是精選人員,更不會有不能承受旅途顛簸的老弱病殘之輩。
上船之前,他們可就把族中的馬車都留下了,下船之後,連二長老都換上了馬匹騎乘趕路……所以,在這種時候還特意乘坐馬車的人,究竟是什麼情況?
“說吧,”越想越是浮想聯翩,張崇乾脆不再顧忌,大步走近了過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