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當面說到這個,小張哥再想起當時隨口瞎編的情節,不免有點尷尬。
好在,對方此刻進入了認真探討的狀態,沒就此再揪著不放。
“我那時候想著,不行就去把張啟山的屍體挖出來,可惜親緣關係太遠,挖出來也沒用。”
他頗為遺憾地吁了口氣,才繼續往下說。
“直系後代的可能性,我也想過,但覺得機率不大……親父子也做不到這麼像的啊,再說,哪有父子用一個名字的。”
“還有,要生了這麼大一兒子,老師怎麼可能不介紹給我們。時間也對不上啊,就算從失蹤當年開始算,也不可能。”
“那麼……”張海客沉吟,“如果是在更早之前呢。”
小張哥回想了下,頓時扶額:“更早之前……在張啟山搞事情之前,族長就差把老師栓褲腰帶上了,他跟的那麼緊,老師哪來的時間去跟人生孩子。”
“族長那也是為了防備天授。”對他粗俗的形容,張海客略感不滿。
“如果不管時間因素呢,我是說,如果老師沒有介紹,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
語畢,兩人忽然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那豈不是非自願或者無意識……如果是被天授狀態,不是不可能……
張海樓臉色變幻,欲言又止,一時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在,他快速找到了足以反駁的立足點,迅速拋開了延伸下去的想象可能。
“——別瞎想,要是按你說的,那老闆身上的麒麟紋身哪來的?”
“有道理,”張海客也覺自己剛剛的猜測有些過於偏狹,輕咳一聲,“算了,總結下來,直系後代這個可能,暫時可以不用考慮。”
張海樓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作為壓驚。
可惡啊,本來他都沒往這個角度深想的,都怪這小子口無遮攔,把自己都給帶偏了。
不過,倒是提醒自己了,親緣鑑定這條路,也不是完全走不通。
“……說起來,你小時候在東北族地長大,那應該去過祖墳吧?”他清了清嗓子,見對方看過來,認真問了一個問題。
“東北族地的群葬在祠堂下面,我們外家的,只有死了才能把斷手送進去,”張海客嘆口氣,“問這個做什麼?”
縱是小張哥自認為道德底線十分靈活,說起此事,也不可避免有些躊躇和小心。
“這樣說來,老師的父母都是本家人,應該是,呃,比較完整地沉眠地下了。那,現在應該還能取到dna,對吧?”他語氣莫名有些飄忽。
都說到這份上,張海客自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是說,用來跟老闆的直接對比?”
儘管有些瞠目結舌,卻也不由順著思考了一下。
別說,這聽起來還真具備可行性。
張家人的屍體,會被特殊方式封存。就算過了百年,應該也不至於化成白骨。
父母與孩子的直系血親關係,又是技術上最好確認的。
當然,這想法有些大不敬,但,這不也是迫於無奈的舉措麼。
開棺之前,他會跟阿公阿婆講明緣由的,希望他們能原諒自己,也會盡量不對兩人的遺體造成什麼損害。
希望老師知道後不會生氣,真要是生氣了……他就負荊請罪,躺平任揍唄?
只要人能回來,怎麼著都行啊。
唯一的問題是——
“老師沒跟我說起過,他父母的名諱,”張海客苦惱地揉了下眉心,“而且,以前我沒去過那地方,只知道大概方位,總不能到了之後亂撞一氣吧?”
先不說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