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一模一樣的大椅。二人落座之後,顏帝說道,“長老會已經知曉了公主這次意外之行,特地囑咐我朝厚禮相待,先前不知情之下,如有慢待還望公主您多多包涵!”柳如煙笑了笑說道,“這個自然,況且本公主也沒有被誰慢待過,只不過…”柳如煙看了眼大殿外任士族牢牢看守的梁王,又道,“只不過這梁王好像跋扈非常。”顏帝早看到梁王被人看管著,平時意氣風發的模樣皆無。見柳如煙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便問道,“公主此話怎講?”於是,柳如煙把查實的事情當眾講了出來。
梁王看到此刻身在盈壽宮,熟悉的環境讓他不如先前那般恐懼,聽到皇上提到有關他的事,大聲喊道,“皇上,臣冤枉啊!這是有人陰謀算計臣啊。”顏帝跟柳如煙一起看向他,說道,“你進來說話。”梁王如聞赦令,連滾帶爬的進了盈壽宮,哭訴道,“皇上您知道臣對朝廷一片赤誠,臣已經到了位極人臣的地步了,怎麼會去跟一個弱國通敵?”他這番話不多,但是極具說服力,甚至一瞬間連柳如煙都有些許恍惚。如果不是抓住了梁王真實的證據,恐怕此刻連柳如煙也未必篤信梁王通敵。
正在這個當口,宮門之外一聲高喊,“太后駕到!”顏帝連忙起身,柳如煙也跟著站起身。話音剛落,四五個侍女眾星拱月一樣擁著一個老婦人進了大殿。臉上歲月的痕跡遮不住年輕時候的美貌,身著淺藍色開襟鳳袍,內襯淡淡鵝黃長裙,幾縷絲絛在腰間垂下,看似慵懶,其實都是精心而為。顏帝見過太后,命左右抬來椅子,扶著太后落座之後才說道,“母后深夜出來,還需多穿些衣裳,以免著涼。”太后從進門就一直盯著柳如煙,縱使顏帝跟她說話之時也是一眨不眨。柳如煙見她坐下,也不客氣轉身回去坐了,沒等太后說話,直言說道,“太后深夜來此可是為了梁王麼?”語氣不冷不熱,但是殿上所有人都感覺出咄咄逼人的架勢。顏帝一陣尷尬,圓場道,“太后平日裡深居簡出,從不幹政,估計是知曉公主蒞臨…”太后冷冷的打斷顏帝說道,“不用替本宮揜藏文飾,哀家就是想過來看看,這上朝是勇還是蠻?”柳如煙打小便是獨處,除了醉心武術,那靜謐閣樓之內的古籍經典早已爛熟於胸,這等陣仗對於她來說,心中幾乎是不起波瀾。
柳如煙漠然的看著太后,過了一會兒才淡淡說道,“是勇如何,是蠻又如何?”大殿內緊張到極點,連任士族也沒想到柳如煙小小年紀竟然有這份深邃。太后似乎沒想到柳如煙這麼棘手,只得強硬說道,“雖為上朝但是也得說出個理字,總不能因為實力懸殊就可肆無忌憚吧?”柳如煙說道,“那太后這是要跟我論理嘍?”太后硬著脖頸說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