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三不知知州,只可憐楚州百姓!眼看著楚州百姓被你等祿蠹禍害,以至如此苦難,我們王爺怎麼忍心不千里奔波,救民於倒懸?”
吳承善脖子上青筋暴起,指著李小么呵罵道:“小人!”
“小人還知道救濟百姓,你還不如小人!”李小么不客氣的接道:“我已經讓人去尋這楚州小吏和衙役諸人,等他們來了,你跟他們回去知州衙門,趕緊清查受災人戶,你看看外面,眼看著要下雨了,得把人安頓好,特別是老弱幼病傷者,還有各處水井,也要著人看護好……”
李小么緊盯著吳承善,悠悠然然、一句接一句的吩咐著。
吳承善氣的臉色由紅變青再轉白,指著李小么的手指抖個不停。
李小么接過淡月遞過的茶,慢慢抿了兩口,看著吳承善道:“聽說你是清官,出了名的愛民如子。這愛民,其實要看怎麼個愛法,一種麼,如父母子女之愛,只要民好,名和利都可以放到一邊,寧可毀身也要為民,百年後,可被百姓奉為神明。
一種麼,舉著愛民的旗子,其實都是為了給自己謀名謀利,為了自己的名和利,不惜驅民赴死,不顧死傷,只為成全自己,謀得生前一時之名,以名再謀官謀利,身後被人唾棄鄙夷,吳大人,你是哪一種?”
吳承善氣的渾身顫抖,一口氣嗆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子誠看著李小么,又看看吳承善,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不過他也不打算說話,李小么彎眼笑著看著吳承善,慢慢品著茶,彷彿不準備再多說。
不大會兒,南寧稟報了進來,這會兒功夫,只尋到主薄和四個衙役,其餘的還在尋。
李小么點頭,看著吳承善淡然吩咐道:“你跟南寧過去,天也不早了,今夜就辛苦些,把百姓安頓好了再歇著,趕緊去吧。”
吳承善臉色青灰,呆呆的看著李小么,突然拎起長衫往外衝去。
史國柱看著吳承善直奔出去,回過頭,一臉緊張的看看李小么,又看看蘇子誠,李小么卻彷彿大堂里根本沒有這個人一般,看著蘇子誠嘆息道:“這吳承善讓人佩服,可惜了!”
蘇子誠揮揮手,幾個黑衣衛上前將史國柱拖下去,蘇子誠看著史國柱被拖出了門,才轉頭看著李小么奇怪道:“他不是降了?”
“他是準備死了!要留清名,可惜!不能死在咱們手裡!你放了他吧!”李小么心思轉的飛快,跳躍的說道。
蘇子誠怔了下,立時反應過來,問了句:“放他去哪裡好?揚州?還是?”
李小么一邊嘆著氣,一邊將手往西邊指了指。
蘇子誠拍著摺扇笑道:“我也是這麼想!”
李小么站起來,看著蘇子誠笑道:“我去知州衙門看看去,你忙你的吧。”
蘇子誠點頭答應,吩咐明珠帶著護衛送李小么去知州衙門,自己帶著幾個小廝趕著佈防,清理各處隱患去了。
李小么直忙到半夜,韓城三人中,周善齊留駐韓城,其餘兩人,和今天一早趕過來的其它五六個七八品官吏匯到一起,連奔了五六個時辰,總算在子時前後趕到了楚州城外,被守城兵士用吊筐一個個吊上去,趕進城裡就開始忙碌起來。
李小么睡了一兩個時辰,起來一直忙到午後,蘇子誠才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趕回來,沐浴換了衣服轉過來,見李小么尋來泥水作、木器作等幾家行頭,正安排修建知州衙門和各處損毀房屋的事,站在旁邊等她吩咐完,才笑著問道:“你從前不是一戶給多少銀子的?怎麼這次改修房子了?”
“楚州府不比韓城,韓城地方小,損傷有限,那倒了屋子的人家拿了銀子,請幾個工匠,旁的活請親戚鄰居幫幫忙,自己就能張羅,修完屋子還能餘些銀錢。
這裡不一樣,這會兒有銀子也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