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斗篷遞給呂豐,自己也穿了斗篷,掀簾出了船艙。
呂豐只好跟出來,一臉煩惱的上了馬,將李小么送回柳樹衚衕,想跟著進去,卻被李小么揮手打發了出去:“趕緊回去吧,別總讓你大哥操心,你也不小了,回去吧回去吧。”
呂豐悶悶的離了柳樹衚衕,往天師別院走了一半,思來想去不願意回去見大哥,想去找纖解悶,走了幾步,又勒住馬,呆坐在馬上想出了神。
落玉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頭,見呂豐發呆的時候實在太長了,才催馬上前些叫道:“二爺,咱們去哪兒?”
呂豐恍過神來,撥轉馬頭,悶悶不樂的往天師府走了幾步,又勒停馬,再撥過馬頭,乾脆往靖江侯府方向找水巖說話去了。
照北平的規矩,百官從臘月二十三祭灶那天起封印,到正月十六才啟印開衙。
李小么的這個年假自然也是依著這個規矩,可剛出了初五,李小么正窩在半畝園享受她這難得的假期,蘇子誠卻遣了南寧過來,李小么裹著斗篷,站在半畝園大門簷下,看著南寧眉宇間帶著的那絲凝重,“有什麼要緊的事?”
“爺沒說,只說讓請五爺和梁先生趕緊過去。”南寧停了下,聲音低低的接著說道:“前頭有吳地的信過來。”
李小么心頭微微一凜,一下子想起年前蘇子誠說過吳皇身子象是不好,大皇子已經返回太平府的事。
“且等片刻,我換了衣服……”李小么說著,低頭看了看,又轉了話:“不用了,就這樣,趕緊走吧。”
李小么跟著南寧匆匆趕到梁王府外書房,梁先生已經到了,見李小么進來,神情凝重的欠了欠身子。
李小么給兩人見了禮,蘇子誠遞了張紙片給李小么,梁先生低聲說道:“吳皇只怕到時候了。”
李小么低頭飛快的掃了紙條,信兒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吳國的元旦大朝會上,吳皇是在簾子後受的朝賀,且一言未發。
“大皇子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李小么翻了翻紙條,彷彿還想從背面看出什麼來,
“明面上一切如常。”蘇子誠皺著眉頭,接著說道:“大皇子胸懷大志,能忍能容,非到萬不得已,從他那裡很難看出動靜,甲一傳了密信,說從年前起,宮裡的內侍出去尋歡作樂的就少了,年後更是銳減,六部小吏惶惶不安,太平府緹緝四出,甲一的意思,吳皇怕是已經山陵崩。”
李小么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梁先生,梁先生卻看著蘇子誠,低聲說道:“吳國宮廷上下都握在吳貴妃手裡,她密不發喪,有什麼好處?”
“若吳皇已死,這新皇位無非兩人,若是吳皇詔書傳於大皇子,與其密不發喪,不如矯詔立皇六子,誅大皇子,若詔傳六皇子,自然也要立刻明宗正義,宣詔登位。這樣拖著有害無益,何況大皇子已在太平府,如何能讓她這樣為所妄為?必不是山陵崩,當是病重,冬至大赦也是吳貴妃為吳皇禱壽所為,元旦朝賀,簾後坐的應該是吳皇,垂簾不言,當是病體難支,唉!”蘇子誠話說的很快,長嘆了一口氣,煩躁非常:“相隔千里,不然何至於困惑至此!”
梁先生贊同不已,連連點著頭:“二爺說的極是,我也是這麼想,要是能在太平府就好了,至少不至於這樣,這樣的非常時期,要不,我去趟太平府?”
李小么心裡微微一動,忙看著蘇子誠,蘇子誠看著梁先生搖頭:“你身份顯眼,這會兒趕去太平府有害無益,再說……”
“先生長於陽謀,這陰謀上不擅,這會兒的太平府,要用的是陰謀。”李小么笑著接上了話。
蘇子誠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梁先生看向李小么,李小么衝著他眨了眨眼睛,示意明白他的意思了,“我去趟太平府吧,我去最合適不過。”
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