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么笑倒在椅子上。
海棠給呂豐倒了杯酸梅汁,青橙也忙倒了一杯託給劉秀雲。
劉秀雲用兩根手指小心的捏著杯子把手,皺著眉頭打量著薄如蟬翼的杯子,慢慢抿了一口,看著李小么笑道:“這一代內門弟子裡頭,小師弟功夫不是最差,也差不多了,師父說他資質絕佳絕不吃苦。”
呂豐’哼’了一聲,衝著劉秀雲手裡的杯子努了努嘴道:“那杯子,有銀子也買不著,你拿好了!”
劉秀雲忙抬手去托杯底,兩手錯勁間,杯子把手應聲而開。
李小么不敢置信的看著劉秀雲捏在兩指間的小耳朵一樣的把手。
劉秀雲扭捏的賠禮道:“我這人,手重,看到這杯子我就擔心,你看,我這手重……”
李小么抬手按著額頭,示意青橙接過劉秀雲手裡的杯子,又端水給她淨了手。
這手重的能把杯子把手掰下來,她真是聞所末聞,怪不得吃點心那個作派,若不提著氣,象捏暗器一樣捏著點心吃,一下手那點心就得變成粉末四飛五散了!
“取只銀盃子來給劉姑娘用。”李小么吩咐著海棠。
海棠正駭然的呆站著,聽了李小么的話,趕緊讓人去取杯子。
李小么這一下午,被呂豐和他這個師姐又驚又笑,直過得光陰似箭,熱鬧無比。
晚上吃了飯,李小么換了身短衣褲,搖著團扇歪在榻上,想起劉秀雲還是樂不可支,有這麼個人在,倒是很有意思,正想著笑著,淡月掀簾進來笑道:“姑娘,劉姑娘來了,說有事要尋姑娘說。”
李小么忙直起身子,一邊示意請她進來,一邊拖著鞋迎出去。
李小么讓著劉秀雲在榻上坐了,淡月上了茶,劉秀雲轉頭看著左右。李小么忙示意淡月退下。
劉秀雲看著淡月出了門,從懷裡摸出個四周都封著漆印的厚厚的油布包出來,推到李小么面前,笑道:“這是掌門師伯吩咐帶給五爺的,說是大爺和五爺說過。”
李小么立時就明白了,卻伸手按了按油布包,笑問道:“這裡頭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掌門師伯就說極其要緊,要我悄悄給你,一定要親手送到你手裡。”劉秀雲一臉憨厚的答道。
李小么瞄著她笑問道:“呂豐知道你帶這包東西給我麼?”
劉秀雲看著李小么,連連眨了七八下小眼睛,才圓滑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掌門師伯跟小師弟說了沒有。”
李小么歪著頭,笑盈盈的看了她一會兒,拍著油布包感嘆道:“你師父真是好眼力,慧眼識珠玉。”
劉秀雲嘿嘿笑著沒答李小么的話,站起來,撣了撣衣襟笑道:“我回去啦,這勞什子在懷裡揣著,從離了信陽,我就沒睡踏實過,今晚上,可算能回去睡個好覺了,我走啦!”說著,也不等李小么答話,甩著手,撲沓著腳步徑直回去了。
李小么沒下榻,看著簾子在劉秀雲身後晃了幾下漸漸靜止了,伸手取了銀裁刀過來,輕輕挑開油布包四周漆封,開啟,又挑開裡面一層漆封,再展開,是整整齊齊一疊船契和上百張身契,這是呂華答應給她的船隊和那些船工。
讓劉秀雲帶過來,卻不讓呂豐知曉,唉,呂豐的不著調,也是讓人沒法放心,這個劉秀雲,看來是個面憨心鬼的,從離了信陽,就沒睡踏實過……
呂豐指定夜夜睡得踏實無比!當年她們逃難的時候,只要歇下來,睡得最踏實的指定是二槐,最不踏實的,就是自己。
隔天,李小么和呂豐商量著,讓他帶著劉秀雲先返回開平府,可不管她怎麼說,怎麼好話說盡,呂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死活就是不肯,說什麼也要跟李小么一起,要回,那也得一起回!
李小么垂頭洩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