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躺在床上睡下。
第二天食時剛過,李小么正坐在廊下搖椅上,心神不寧的捧著本書似看非看,外面一陣腳步聲,青橙提著裙子跑進來笑道:“姑娘!南寧來了!”
李小么一下子跳了起來,書跌落在地上,李小么抬手按著額頭,輕輕呼了口氣,慢慢彎腰揀起書,再直起身子,氣息已經安穩下來,一邊笑,一邊自己和自己揮了揮手。
片刻功夫,南寧大步進了院子,後面還緊跟著個一身汗透了的黑衣,手裡拎著只虎威軍頭盔,看起來極是英氣利落的將士。
李小么怔怔的看著咧嘴笑著,大步進來的將士,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心底直衝上來,直衝得鼻子酸澀,眼前一片模糊。
跟著南寧進來的,是李宗貴。
李小么扔了手裡的書,提著裙子奔著李宗貴直撲過去,南寧嚇的往旁邊跳得老遠,李宗貴也被李小么嚇了一跳,想接,手裡又拿著頭盔,扎著手不知所措。
李小么撲過去伸手吊住李宗貴脖子,將臉貼在他脖頸間狠狠靠了靠,鬆開他往後退了半步,皺著鼻子,用手扇著風嫌棄道:“貴子哥還是這麼一身汗臭!”
李宗貴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李小么,咧嘴笑道:“小么長高了,看看,長成大姑娘了,哥差點不敢認你!”
李小么眼前又要模糊起來,又想哭又想笑,只說不出話來。
南寧瞄著李小么笑道:“姑娘,趕緊賞口茶喝吧,緊忙了這一夜半天,渴壞了。”
李小么忙一迭連聲的叫人送茶、送點心、送水、送帕子,又趕緊讓著兩人坐下。
南寧欠著半邊身子坐在圓凳上,李宗貴見喜容端著盆水過來,忙上前接過笑道:“給我就成!”
說著,接過水盆幾步下到臺階下,將盆放在地上,彎下腰撩著水一通洗,水淋淋的直起身子,接了淡月遞過的帕子連頭帶臉擦了,轉到廊下落了坐,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提著壺,一邊喝一邊倒,連喝了四五杯涼茶,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李小么笑盈盈的看著李宗貴洗臉喝茶,南寧喝著茶,看著李小么,想了想,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一會兒的。
李宗貴看向南寧,南寧笑著示意著他:“四爺說吧。”
李宗貴客氣的欠了欠身子,看向李小么笑道:“揚州已經打下來了,王爺吩咐我跟南寧趕緊回來接你過去。”
“打下來了?嗯,等一會兒。”李小么抬手止住李宗貴的話,看向淡月吩咐道:“趕緊讓人準備啟程,這就要趕往揚州,傳話到外衙,照昨天安排好的,趕緊準備,越快越好!”
淡月答應了,急忙奔出去排程安置。
李小么轉頭看著李宗貴和南寧說道:“還是得準備一會兒,說說,揚州城打成什麼樣了?比楚州如何?”
“好好兒的!”李宗貴笑道:“咱們和張大炮搶先鋒,沒搶過那小子,排到第二輪攻城,誰知道張大炮領著人偷偷摸上城牆,剛看著打起來,咱們這一隊才攀了一半,上面就叫著說揚州守將唐濟生降了,城門也開了。咱們這一隊,那爬得慢的,乾脆落下來,就從城門進的城,就這麼著,打下來了!”
李小么眨著眼,聽的怔神。
南寧忙笑著補充道:“是這樣,那天也巧,正碰上唐濟生巡城,張大炮是個暴躁粗魯性子,對著唐濟生喊:惹惱了爺要屠城,沒想到唐濟生竟命人住手,說只要爺保揚州一城平安,他就降了。”
李小么驚訝的看著南寧,南寧張了張嘴,看了李宗貴一眼,舔了舔嘴唇低聲說道:“就是……一時沒留神,唐濟生跳下城牆,死了。”
李宗貴一口茶嗆進喉嚨裡,連聲咳著急問道:“誰說的?我怎麼沒聽說這事?”
“爺吩咐噤口。”南寧答了李宗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