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遍唸完畢,陳京依舊不動,道:“重念!”
馬進額頭上終於沁出汗珠了,這一次他一字一句的念,連標點符號,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明白陳京為什麼要自己念這個檔案,而且一次不夠,還一次又一次的念。
“咚,咚!”
有人敲門,陳京雙目一睜,道:“去開門!”
馬進放下手中的檔案,快步去開門,門外是馮海明,甄鞏還有章鐸,三人一起過來,顯然是有事情需要議。
陳京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道:“來了就進來坐吧,我們就在我房間碰頭·不去會議室了!”
三人從外面進門坐下,馬進給每人上了一杯茶,緩緩的退了出去。
陳京一支菸抽完,繼續又點上了一支·深吸一口煙,他衝馮海明道:“老馮,怎麼樣?我看你氣色不佳啊!”
馮海明訕訕的笑了笑,神色有些尷尬,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王海生的事情,搞得大家都很被動。
王海生名聲太大·竟然碰不得,這一碰竟然就有事,從區到市甚至到省,阻力相當的大。
在黨內,雖然大家都高呼法制社會,但是真正面對具體問題的時候,操作起來又是相當的複雜。
總是有人要考慮社會影響,要考慮局面穩定·而這些所謂社會影響和局面穩定,很多時候就成了某些人的保護傘,王海生現在明顯就是這種情況。
“老甄·你怎麼看這個問題?”陳京眼睛盯著甄鞏,認真的道。
甄鞏不敢和陳京對視,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和陳京的接觸相當的多,接觸多了,他對陳京的瞭解也就多了。
而越瞭解陳京,甄鞏在面對陳京的時候,就有些發虛。陳京做事,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敢”字,什麼事情都敢做·什麼樣的困難都敢上,有時候甄鞏都看得心驚肉跳。
就像王海生這件事,陳京當初提出來的時候,甄鞏就委婉的表示了反對。
不光是陳京反對,馮海明也是反對的。
可是陳京偏偏就這樣幹了,這一干·事情果然不順利,落到了今天的局面。
這個局面無論是對紀委還是對區委,都是非常被動的。
如果王海生這件事情最終拿不下了,區委和紀委的權威何在?陳京這個區委副書記和馮海明這個紀委書記,面上都無光得很,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從現在各種形式來看,這事拿不下的可能性高達八成,到時候,陳京可能連順坡下驢的機會都沒有。
“陳書記,我建議這件事情可以緩和一些、迂迴一些,畢竟教育改革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而對教育的改革,我們在很多方面又得相當的慎重。
我想,陳書記,您可以親自去一趟省裡,多走一些部門,多向上面反饋一些資訊,我相信,這件事情一定會有突破契機的!”甄鞏認真的道。
陳京緩緩的閉上眼睛,手又輕輕的敲打著扶手。
“桌面上有份材料,你和老馮都看看吧!”陳京淡淡的道。
甄鞏起身走到陳京的辦公桌前面,將那份陳京讓馬進唸了無數遍的材料拿在手中認真看了一遍。
馮海明對這個東西非常熟悉,這就是他整理出來的,章鐸卻認真的把這個材料又看了一遍,然後規規矩矩的將材料放回了原處。
“都看了嗎?”陳京道。
他睜開眼睛,眼神從三人臉上掃過,三人同時點頭。
陳京豁然從椅子上坐起來,道:“世界就是這麼荒唐,我們的調查證據確鑿,事實俱在,竟然有都可以肆意干擾我們工作。早在千年之前,就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名言。
那個時候的國人,都懂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應該徇私,不應該搞特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