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土廳在金京市北，和省政府隔街對望，是省府權重部門，門前有武警站崗，楊子軒是第一次來。

黃之君因為車上的事，也不好意思叫楊子軒跟她一起進去，產業園一個管委會副主任，圍繞在楊子軒身邊殷勤倒茶送水，楊子軒打發他陪同黃之君，還有國土局的相關同志進去辦理手續，他一個人呆在外面大廳就可以。

一樓是辦公大廳，黃之君和產業園的人在幾個辦理手續的職能處室轉了一圈，氣吁吁的跑出來，氣鼓鼓的樣子。

“怎麼了受氣了？”楊子軒在大廳內的沙發上面翹著二郎腿坐著，抽著煙，拿過茶壺，一些隨從人員急忙過來搶茶壺，“市長，我來！”

楊子軒搖了搖手，給黃之君倒上一杯茶，放下茶壺，挨著她坐下。

“喝杯茶消消暑吧……”楊子軒朝她說了一句，又扭頭問其他隨從人員，在處室裡面發生了什麼。

“還不是耍大牌！說什麼現在快要下班，暫時不處理，讓我們先把材料放著，過幾天再來審理，都是吃拿卡要慣的人……”隨從隊伍中一個大膽的人，冒出來回應。

楊子軒伸手看了看腕錶，才三點半，想了想，拿著材料站起來，朝大夥招了招手，“一起再走一趟吧，我就不信，事兒辦不成……”

“太讓人氣憤了！”

黃之君在沙發上面站起來，突然冒出一句，不知道是罵國土廳的人“消極怠工”，還是罵楊市長無賴，這樣大庭廣眾給她倒茶，這些隨從領導幹部工作人員，會有什麼想法啊？

“楊市長親自給黃之君倒茶”這樣的訊息要是在市府機關私底下傳開來的，不需要添油加醋，都能夠讓人很多聯想，她的名聲只怕又要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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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是黃泥巴落到褲襠上，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的。

也不知道這個楊市長安了什麼好心。

一行人，魚貫進入了幾個處室，楊子軒駐足在門口，敲了敲門，不遠處，幾個人躲在小房間裡面打牌，不時發出鬨笑聲，外面處室視窗，只有兩個老男人，帶著寬大眼鏡，雙腳直接擺在桌子上……

這種場景，在機關裡面常見，尤其是這樣大機關，人脾氣臭，架子大，一般地級市的部門來這裡辦事都要事先打個招呼，請吃個飯，拉拉關係什麼的……

拿著報紙的老男人，把報紙放下，見到又是黃之君一行人，沒好氣，“怎麼又是你們，我不是說讓你們過幾天再來嗎？”潛臺詞就是，你們連飯都沒請過我們，我憑什麼給你辦啊，地方上的幹部覺悟就是低，連這點基本“禮儀”都不懂……

隨從人員裡面，就有個人低聲在楊子軒背後說了一句，“要不請他們吃頓飯，說不定明天就成了……”

“是啊，這個方案要趕緊在這邊走完程式，產業園那邊才好正式公佈啊……”

楊子軒搖了搖頭，他是鐵了心碰一碰這群刺頭了。

隨從見楊子軒心意已決，就不再勸誡。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吧，你們為什麼不能給我們辦理呢？”

拿報紙的眼睛老男，猛然把報紙往桌子上面一放，怒瞪著楊子軒，這是哪裡跑出來的畜生，這麼不識時務，什麼不送也就罷了，連頓飯都不願意請，老子讓你明天再來，就是給你機會請老子部門的人吃頓飯……

給你臉不要臉，還蹭鼻子上臉了！

眼睛老男人是在這個處室裡面，怎麼說也是個科級小領導，倏地站起來，“哼！你們是什麼下面產業園的是吧，你這個月都不要想著我們會給你們核准了……”

楊子軒沒有發怒，反而微微一笑，“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拿捏態度？我們是廣陵市府過來的，你們都這麼蠻橫，要是普通的商人，老百姓來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