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巡線、放哨這類事,英國紳士們是不屑為的。
佔了瀨戶的中隊部,喝酒、打牌、聽小曲,隔三差五還從天津運來一群洋妞開“派踢”。
“他孃的,抗匪就是王八蛋,炸東炸西,就是不炸山海關。
“要不炸斷俺們這旮旯爛鐵軌,也省得爺天天跑斷腿……”
升官了,手底下跑腿的也增多了,理應高興才是。
白佳聖卻覺得,自己除了有日本爹,還多了幫英國爺爺。
難伺候不說,成天還得被當猴耍,當孫子戲弄。
今天趕上他的西洋爺爺開“派踢”,懷特中士為了取悅天津來的西洋奶奶們,愣是要他這個連跟瀨戶中隊比挖溝。
也就是沿著鐵路路基兩側,挖掘防止“抗匪”埋炸彈的護路溝。
本來這樣的粗活,都是就近拉來民夫乾的。
不知道他的西洋奶奶跟爺爺們嘀咕些啥,偏要看看“日滿兩**人”能耐高下,地段就選在便於觀看的營房後山坡。
“唉,皇軍就是皇軍,真有榮譽感啊!”
白佳聖嬌生慣養,又靠著“後臺”、使盡拍馬逢迎手段,沒幹過這麼吃力的活。
累得直捶後腰,不忘故意大聲嚷嚷給他東洋爹地聽。
“八嘎,幹活快快的!”
瀨戶卻不理這茬,瞪起死魚眼大聲呵斥。
懷特中士可說過了,要是“皇軍”贏得光彩,那麼他這個中隊長跟手底下的小隊長,又可以參加舞會。
這就意味著,晚上又可以趴到那個什麼黛麗絲的騷娘們肚皮,狠狠地上快活一通。
英國人變相折騰、羞辱“支那人”,卻把舞會特權跟“皇軍”共享。
其中的拉攏、套近乎成份,瀨戶等鬼子能不清楚?
白佳聖都清楚得很,稱之為“派踢”,就是又被派上挨踢機會的意思。
果然,營房西邊嘻嘻哈哈的浪笑聲傳來,沙後所十幾個東洋娘們、幾個窯子的幾十個窯姐都被請到了。
手搖電唱機又開始吼叫西洋樂,懷特中士搖擺著舞步,招呼瀨戶收工開“派踢”。
“所噶!”
丟下鎬鍬,“皇軍”如狼見肉般撲向山下,享樂去了。
按照規定呢,一個連偽軍只能將“皇軍”沒挖完的部分都完成,才能去吃點殘羹剩飯。
“頭,來幾口?”
日本人一走,偽軍軍官立即又來勁了。
不讓手下歇著,自己卻湊一堆擺上燒雞、整點小酒。
“嗯,他們吃著、喝著,娘們摟著,俺們也不能光挨踢!
“這些個刁民只知道進貢點吃喝,趕明兒起,得讓他們天天帶幾個新鮮娘們……”
白佳聖喝上一口,再狠狠地撕咬手下敬上的烤雞腿,兩眼直冒綠光。
他眼神好,沙後所那頭牌小桃紅,正被兩名鬼子兵摟著、掐著。
跟他東洋爹地吃乾醋不敢,就把腦筋打到被強徵來的民夫身上。
民夫幹活沒工錢、沒吃食不說,還得湊份子買酒買肉,孝敬當監工的日偽。
否則所挖的護路溝,要麼被判定寬度不足、深度不夠,要麼說是沒完成當天任務。
輕者遭一頓痛打,重者以通匪論處就地格殺。
“嗯、嗯,高,頭,您、您這招就是高!”
“嘿嘿,趕明兒起,俺們不用向太君請假,就天天有新鮮娘們可勁造……”
什麼叫畜生?這群玩意兒就是活生生的例項!
奈何不了他們東洋爹地、西洋爺爺,一肚子壞水就專衝自家百姓使!
“連坐、排座,這邊現可疑洞口……”
正吃喝淫笑著嘀咕惡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