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老李頭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望著對方,直到他不耐煩的摘下頭盔,仍驚訝的說不出話。
墨白顧不上跟他磨嘰,將頭盔塞到他手裡,三步並作兩步闖進屋裡。
李青丘頭埋在臂彎裡,似乎沒有睡熟,動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焦距對上墨白,辨識了幾秒,綻開一抹真心的笑容:
“墨白。”
灰頭土臉形容狼狽,墨白沒有料到,不過兩天,她就把自己搞成這狼狽的模樣。
嚥了口水,終於能放下心,定定神,斥責:“怎麼回事!”
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緊繃、沙啞、乾涸。握一握拳頭,不動聲色的擦去手心裡的汗。
清一清嗓子,重新問:“怎麼回事,你今天的任務是採訪垃圾場場主?”
說話功夫,視線在她身上溜了一整圈,衣服破了,鞋子丟了,好在人完好無缺,無缺就好,無缺就好,萬一缺了胳膊少了腿,他要去哪裡找一模一樣的回來湊一模一樣的李青丘?
李青丘摸一摸臉,鼻子眼睛嘴巴全皺到一起,沉痛而又可憐的說:“墨白,我家失火了。”
老李頭剛剛平靜下來,聞言再次張大嘴巴,目瞪口呆。感到自己那顆衰老的心臟又恢復了青春活力,怦怦跳個不斷——姑娘哎,咱的語氣能否更沉痛一些?怎麼我聽著你不但不難過,反而很開心呢?
丘丘再次重複:“我家給燒了。”
眼中波光漣漣,語氣歡欣鼓舞,老李頭想,完了完了,這姑娘失心瘋了,家都給燒了,怎麼還能高興成這樣?
——————————————分割線————————————————
左手托住下巴,右手將熱騰騰的毛巾按在額頭上,順著額頭輕柔的擦拭下來。
“所以,不是你家失火,而是鄰居家失火?”
丘丘點頭,墨白左手手勁兒一重,叱責:“別動!”
她不敢動作,任他擦來擦去。
隔壁的煤氣管道老化,釀成今天一場大火。恰好今天是她休班,在家睡得昏天暗地,等聽到尖叫聲醒過來,火勢已經蔓延到了廚房,而消防車尚未見到人影。李青丘抱了筆記本就往樓下竄,驚魂未定的等了五六分鐘,消防車才姍姍來遲。
火勢撲滅,確認沒有了人員傷亡。她看看燒塌一半的廚房,再瞧瞧汪洋一片的臥室,索性簡單收拾行李,跑來了盛世華庭。
別問為什麼來這裡,她跟著感覺走而已。剛經歷過驚嚇,整個人都恍惚,下意識的明白盛世華庭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而墨白尚未下班,她決定等——至於為什麼不進來反而蹲在圍牆下面等,大約只能解釋為遭雷劈了。
描述完畢,咧嘴衝他一樂:“嘿嘿,恐怕又要租你家房住了。”
很無恥的講完這句話,想了想,更無恥的添一句:“我已經無家可歸,你不許漲房租!”
目光掃過她視為寶貝的東西:“逃命不忘抱著它?”下巴點了點筆記本。
丘丘愛戀的摩挲:“就在枕頭邊上,順手,順手。”
將毛巾折得方方正正,放到茶几上,遞過一杯牛奶,似乎隨意的問了一句:
“它呢?”下巴又點向角落:
丘丘目光落到角落。七天前打包拖走的行李箱靜靜的躺著,剛開啟拿了換洗衣服沒合上,裡面的東西擺放整齊,任誰都不相信這是隨意收拾來的行李。
沒說話,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墨白緊逼不捨:“它呢?”
避開他的視線,目光畏畏縮縮的左看右看,就是不肯正面對視,小聲又小聲的說:“一直放在樓下儲藏室,順手就拿過來了。”
目光變得溫柔,視線也漸漸複雜,伸手輕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