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他們不能……
儒家君子怎麼能和凡塵將相子女有牽連呢,這是不合規矩的。
所以她害怕,害怕自己若是也表達了心意,會斷了他的大道前程,僅僅是因為自己這麼一個普通的女子。
他是儒家的天才,是未來的聖人,自己不能毀了他……
紅裳走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就這麼過去了五年。
在這五年之中,甄閒無時無刻都在做著學問,不過他不再為凡塵閨秀講學了。
但是以前一本正經從未沾酒的他,也是愛上了酒,腰間每時每刻都有一個酒葫蘆。
見到妹子也會稍微調侃,惹得妹子臉紅陣陣。
三年之後,收到了一封信,來自於北鳴國,她的國度。
寫信的人是那個北鳴國將軍府大將軍,也就是紅裳的父親。
信中原意為紅裳即將與太子完婚,作為紅裳在梧桐書院的老師,同時也是書院的賢人,希望他能夠參加婚禮。
信中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是普通的邀請而已,出於禮儀,北鳴國將軍府確實該寫這麼一封信。
而出於規矩,書院修士書生不得與凡間王朝權貴有任何來往,甄閒也是有必要走程式地寫一封信推脫,然後完成這一項雙方都心知肚明「請不起,來不了」的多餘客套。
可是甄閒發現自己如何都無法下筆。
最終,也就沒有了回信。
時間再過五年,自從她離開之後,前後已經過去了八年有餘。
作為賢人的甄閒受到了一份任務,那就是「北鳴國皇子爭位,有皇子請了修士擾亂凡塵」,甄閒作為書院代表前往監察。
雖然同在梧桐州,但是北鳴王朝在梧桐州極北方位,距離梧桐書院算是很遠了,當甄閒趕到北鳴國的時候,甄閒第一件事就是去將軍府。
雖然甄閒有些逃避,但是他必須先去和北鳴國大將軍議事,而且已經是太子妃的她應該也是住在東宮。
不過當甄閒感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火光!
深感不妙的甄閒趕緊衝進去!
甄閒已經是來晚了。
將軍府已經是家破人亡,十幾個修士還在收拾著將軍府的殘局,殺戮到瘋狂。
在滿是屍體的將軍府中,甄閒看到了為了保證自己清白而自刎的紅裳。
原來紅裳在這一天剛好回孃家省親。
抱著紅裳的屍體,在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什麼東西。
當甄閒顫抖地開啟她的掌心之時。
是那一天在柳堤之上,甄閒以靈力為她編制的永遠不會失色枯萎的柳枝戒指。
那一天甄閒把將軍府中那些在掠奪財寶,姦殺擄掠的修士紛紛斬殺殆盡,不留一個活口。
皇城的叛亂在甄閒以及梧桐書院的威聲之下很快平息,該懲處的修士甄閒皆是廢其靈竅筋骨,就差殺了他們,最後一個皇子也是被綁了下來,送去書院發落。
而最後爭來爭去,最小的皇子繼承了皇位。
當事情到了尾聲之時,甄閒得知她有一個女兒倖存了下來,不過不知所蹤,甄閒便留在了皇城。
直到一個冬天,一個小女孩搶了個包子,一不小心撞到了甄閒的身上。
小女孩想跑,不過卻被甄閒抓住了。
小女孩張開嘴咬著甄閒,咬出一個血紅牙印。
看著追來的包子攤老闆,甄閒替小女孩付了錢。
在一個髒兮兮可是眼眸之中淨是靈氣的乞討女孩的面前,甄閒蹲了下來。
小女孩緊緊抱著自己的包子,一雙大大的眼睛警惕地看著甄閒。
看著小女孩,甄閒溫柔一笑,從身邊燒餅攤買了幾個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