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爭而傷神費力。可不想這個位置本就是血染成的,每每交替之時,總是一種殘忍的反覆。朕的美好願望只是一種一廂情願罷了。
所以,朕的自以為是,把保成放在了最高處,也放在了最危險處。
朕常想,你若在世,會不會看出這些弊端,會不會反對朕這麼早立太子?可惜,你不在了……如今,朕即使想說這些,都不知該和誰說……沒有人會和你一樣同朕一起悲喜,為朕分憂。那些圍在朕身邊的人除了阿諛奉承,就是懼怕於朕或者是想利用朕,朕的悲喜,他們或者不懂,或者只想利用,沒有人真正會心疼朕,會為朕而考慮,為什麼……為什麼柔兒你要去的這麼早?讓朕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心中的一聲聲疑問伴隨著的是他的老淚從眼眶滑下,他的心底久久不能平靜。當思念變成一種無可解的藥,該怎麼辦?縱然他擁有最高的權位,縱然他身處最高處,依然只是孤獨寂寞,冷清淒涼。
這一站就是半個時辰。
陣陣風起。夜風尤為涼,特別容易傾入身體著沉,李德全擔心著主子的身體,遂關心地走向前勸道:“主子,起風了,回去歇息一下吧。”
康熙輕輕點頭應允。接著慢慢步回寢宮。
方進屋子,就見到了臺子上那熟悉的轉盤,憶起那個總是帶著笑容的小人兒,康熙心中又是一慟。多少年了不見了她?已快20年了吧。
每每想起她的歡聲笑語,他的心總在感到欣慰的同時也伴隨著絲絲遺憾和無奈,還夾雜著一些心痛,後來一次無意間聽到“一德軒”的琴聲響起,他曾那樣興沖沖地跑過去,可當看到的人只是十七,心中失望失落交織,難以言說。十七對自己說這支曲子是他的楓兒姐姐教給他的,這他不知道,但他唯一清楚的是,那家琴真正的主人這20年再沒有出現過。
有時他會後悔當初這麼輕易地放她離去,可是一想起她最後臨走前那些絲絲入扣的話語又覺得自己的做法也許是對的。因為他放她走,她的眼睛痊癒了,因為他放她走,她真的實現了自由飛翔的夢想。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離開,也帶走了這乾清宮裡唯一真實的快樂!她的離開,也意味著再也沒有人會和他頂嘴,而他也再也聽不到真話了。
沒有她的這裡,是安靜的,是冷清的,甚至是寂寞的。
若是留下她,自己現在會不會就會高興一些?她會不會又變出什麼新花樣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生動起來?
可這個紫禁城或許從來都留不住一個快樂的她,能留下的她,只是一個難在開懷的她。
到底當初該放她走、留下她?孰對?孰錯?他時常有些分不清。
可他一直忍住沒有去尋找她。因為他知道若是找到她,他就真的不會再讓她離開,而那樣的話,一定會徹底傷了她,所以他沒有找她。
曾有一封密報說……
回憶起幾年前曾被他壓下的往事,他的眉頭不由蹙起,心頭也泛著一些難以名狀的痛楚。
他不想相信那份東西的真實性,因為這對於他而言是一種打擊,是身為父親的一種打擊,也是身為男子的一種打擊。
當年,他曾經想以一個男人的心態征服她,可她錚錚傲骨,既不為名利所誘,也不為他的權勢所迫,一直不肯屈服,直到他們因此而反目,他一怒之下將她關進了大內監牢。這之後所有的人都來為她說情,來勸說他,他們對自己說她的性情脾氣都像眉善,他可以把她當成是柔兒來不及留給他的女兒。於是幾番思索之下,他讓自己接受了這個說法,並且冊封了她為固倫公主,成功地讓她不再帶著明顯的挑釁和抗拒地留在了他的身邊,這個選擇是對的,因為之後他們一直和諧相處,她的歡聲笑語總是不斷在這宮中響起,她的俏皮可愛也總在他的耳邊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