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兩個奴僕,便已經逼的鐘言一心求死!
“呵呵!”
鍾言雙眸猩紅,嘶聲道:“琅琊姜氏,聖人世家。
縹緲仙宗,正道魁首
他們幹了什麼?
他們殺我護衛,奸我婢女,逼我就範,要我跪在那臭婊子面前俯首稱奴!
天理昭昭。
不得昭雪!
你們都覺得這是對的。
可我偏不。
我鍾言在此對天起誓。
今日若死。
不入輪迴。
永墜奈何天。
以生魂為媒,詛咒姜氏大道斷絕,生生世世,男為奴,女為娼。
詛咒朱婉兒世世為婢,人盡可夫!”
“轟!”
彷彿上蒼聽到了她的誓言。
壓抑的天空炸響一聲驚雷!
看熱鬧的人群如鳥獸散開,生怕濺上一身血。
這些話。
聽到都是一種罪。
兩個惡奴則冷冷看著鍾言。
這些話並不能讓他們心中泛起半點漣漪。
這些年他們已經聽夠了。
死在他們手裡的草芥。
每個臨死前都會演一場這樣的戲碼。
只是有什麼用呢。
無論世事如何變化。
皇朝如何更迭。
琅琊姜氏、
依舊是琅琊姜氏
“可惜了這副臉蛋!”
那眉心生著黑痣的惡奴嘖嘖嘆了口氣。
如果先前這小娘子還有機會服侍主人。
在她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後。
便已經自絕了活路。
畢竟,
聖人不可辱
人群散開後。
混跡在人群中的陳知命瞬間就顯得突兀起來。
稀碎的雨滴拍打在青石板上。
他撐著一柄傘。
靜靜立在路中間。
“那天在城外和我道別,是為了不連累我?”
“不是!”
鍾言紅著眼眶,冷聲道:“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陳知命笑了起來。
自顧說道:“留下兩件護衛服,是怕我被城門口的侍衛殺死?”
“你這是幹什麼?”
兩個惡僕嘲諷地看著陳知命:“是要陪她做一對苦命鴛鴦?”
“聒噪!”
陳知命眉頭微皺,手掌向虛空隨手一拽。
兩滴雨水如厲箭劃過虛空。
“嗤!”
兩個惡奴身體瞬間僵直。
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知命。
在他們眉心處。
各有一個指尖大小的黑洞。
緩緩滲出血液。
陳知命從兩個惡僕中間走過。
撐傘走到鍾言身前,認真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鍾言怔怔地看著陳知命。
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入城以來。
短短數日。
她經歷了從未經歷過的黑暗。
護衛被姜家人隨手捏死,就連情同手足的婢女鍾芸也在她面前受盡屈辱含憤自盡。
此時的她。
早就已經心如死灰。
如果還有半分眷念,大約便是想起那個病秧子似的書生時。
從客棧離開後。
她跌跌撞撞來到人最多的地方。
也只是為了再看一眼那個書生罷了。
看到了。
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