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痕所過之處。
那血霧連同虛空都瞬間被分割成兩半,好似斬開了天幕。
緊接著人頭跌落泥塘的聲音響起。
如瓜熟蒂落,此起彼伏一個接著一個。
須臾後。
陳知安揹負劍匣從血霧中緩緩走出。
此時他青絲披散、衣衫破碎、臉色慘白如紙,胸腹間有一道淒厲傷口正潺潺流著鮮血,彷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他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屍體,連同那位最後一擊的神魔天下第五,足足近兩千修士,屍首分離,一個不剩全都躺在了地上。
“陳留王”
那唐氏女修愣愣地看著滿臉疲憊的陳知安,一時間悲從心起,哇哇大哭起來。
畢竟她現在氣海已亂,整個人就像個即將炸開的皮球。
可這該死的老六居然又活了過來。
她感覺自己死的有些不值。
“你,你不能退遠點”
陳知安搖搖欲墜,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怕是挨不過她那人體炸彈。
女修見此,越發悲憤起來。
忽然有種一片真心餵了狗的感覺,她背上那位斷了腿的修士也是如此,看向陳知安的目光中充滿了幽怨。
就在他們即將炸開時。
被澹臺明月一腳踩入泥漿的姜王孫忽然如鬼魅般現身,只見他手中丟擲幾枚頭顱大小的元石,雙手結印擺出一個陣法,將兩人困在陣法內。
兩人氣海中的元氣瘋狂洩出,竟硬生生被吸乾了滿湖元氣,變成了廢人。
不止如此。
他轉頭又麻溜在旁邊擺出一個聚元陣,將洩出的元氣盡數收入囊中。
做完這一切。
他嘴角上揚,看著陳知安滿臉得意道:“呵呵,老子略懂陣法,不用謝!”
陳知安嘴角微抽。
這混蛋趁火打劫,愣是一點沒那兩個倒黴鬼留。
不過他好歹也算救了他們一命,也沒法子奢求太多,最重要的是陳知安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他打劫了。
一場針對大荒修士的狩獵落下帷幕。
玄心藏在大澤深處,看著臉色慘白的陳知安,殺念起伏不定,好幾次想要出手都強行摁住心猿。
因為他不敢確定,那看似搖搖欲墜的陳知安,究竟還有沒有一戰之力。
還能不能斬出那一劍。
當玄心在戰場上後退百丈的那一刻起,其實就已經徹底失去向陳知安問劍的資格。
哪怕陳知安搖搖欲墜,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將他吹死。
但只要陳知安手中還握著劍。
玄心就不敢逾矩半步
心中默唸一聲佛偈,玄心向北方走去。
東野大澤內,彷佛感受到玄心的離去,陳知安轟然倒下,昏厥在地。
大荒修士見此。
瞬間將他團團圍住,遮住所有向這邊看來的視線。
澹臺明月輕嘆一聲,三十三重天籠罩陳知安,目光掃過那群躍躍欲試的仙武修士,身上氣勢倏然變得凌厲起來:“三息之內退避三百丈,越界者,死!”
姜王孫眉頭一擰:“真他孃的有姦情啊。”
遠處的澹臺明日更是一臉懵逼,心中泛起一股子不妙的念頭。
自家老姐不會他喵要倒貼吧?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陳知安做姐夫,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畢竟那混蛋是真的猛。
有他在。
以後去大荒道門觀書誰他孃的敢惹?
以一人之力劍斬兩千虛神。
這是前所未有的壯舉。
哪怕通玄和虛神之間的差距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