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一種莫名的恐懼蔓延全身。
快,太快了。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速度太快,近乎瞬移,那輕飄飄摁在自己頭頂的手掌更是重若萬鈞。
而少年那雙眸子裡,更彷彿蘊含了日月星辰,讓他甚至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勇氣。
“我”
魔猿跪伏在地,抖如篩糠,悶聲道:“我錯了,對不起!”
“沒關係,下輩子注意點。”
陳知安笑了起來,手掌輕飄飄往下一摁,魔猿的頭顱霎時如西瓜迸裂轟然炸開,血雨紛揚。
“這,怎麼會”
“他不是劍修麼?”
“劍修王琉,竟恐怖如斯”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著陳知安,崑崙山那個中年修士更是臉色瞬變,心底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已然萌生了退意。
魔猿和陸靈鳩不一樣。
陸靈鳩雖強,可她畢竟只是靠著搔首弄姿出賣色相,以詭異神通殺人,真正的殺力只是一般。
而死在她手裡的人也都是些道心不穩的廢物,人們對她的尊敬,大多來自她姬無道婢女的身份,而不是她自身。
可魔猿不同,他是神魔天下通玄境排進前五的強者,肉身無匹,同境之中敢說穩贏他的人寥寥無幾。
更曾以一人之力獨戰五尊大荒通玄,毫髮無傷將他們虐殺,實力沒有半點水分。
至少同為通玄,中年修士白安貧自問不及這頭魔猿。
可就是這麼一頭大妖,竟被王琉輕飄飄一掌拍碎了頭顱。
要知道王琉是個劍修啊。
一個劍修用手掌拍碎了肉身無敵的大妖,這種事兒實在太荒誕,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而且他此時立身人群中央卻如入無人之境,他就不怕在場的通玄修士群起而攻之,將他斬殺在此?
還是說
他之所以無懼,之所以敢將劍光高懸,是因為他有信心逃出七百多個通玄小宗師的追殺?
想到這裡。
中年修士白安貧渾身一顫,看著陳知安搖頭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座戰場除了姬無道,絕不可能有這麼妖孽的存在。”
不過話雖如此。
白安貧還是悄然向後退去,將眾人護至身前。
不管可不可能,保命要緊。
“我佛慈悲”
這邊白安貧剛退走,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悠長佛偈。
聲音初時很遠,待最後一個‘悲’字落下,聲音已經如在耳邊響起。
聽到這聲音,人群出現一陣騷動,緊接著倏然分開,留出一條寬闊道來。
玄悲法師他竟也來了!”
白安貧躲在人後,看著那好似從佛國走來的身影,下意識又後退了幾步,堪堪處在那劍光高懸的分界線上。
畢竟這禿驢嘴裡說的慈悲,可有他的地方總是免不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