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水倒進碗裡會溢位來,倒進江裡卻連一絲波瀾都掀不起來。
岑丹溪抽回手,表情怔怔的看向殷雲度:“為什麼沒有用呢……”
岑丹溪茫然失措的模樣看得他心疼,殷雲度輕輕攏著人肩膀往懷裡帶,他也不甘心,這世上怎麼會有解決不了的事,只是前人還沒找到解決辦法而已。
前人做不成的事,說不定他們能找到辦法解決呢。
凡事總要有第一個。
殷雲度輕拍著岑丹溪的背,低聲道:“會有辦法的,我們一起去找,總會有辦法的……”
頸間忽然傳來些濡溼的觸感,殷雲度一愣,岑丹溪抽噎著,伏在他肩頭哭起來。
前世他遇到岑丹溪時太晚,那時候岑丹溪已經不再哭也不再笑了,他已經錯過了能理解這些感情的時候。
好在這次他趕上了,現在的岑丹溪能和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在難過的時候哭,會下意識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信任之人,他至少會主動表現喜怒哀樂了。
越來越有活人身上的生氣了。
“哭出來就好了。”殷雲度說完之後又覺得心疼:“但也別哭太久,把眼睛哭壞了……”
下一刻,脖頸被人咬住。
像是絕望中的發洩,這一口咬得很重。殷雲度痛得倒抽一口氣,他一面輕輕揉著岑丹溪的頭髮,一面啞聲道:“老婆慢點,我也疼啊……”
或許是情緒起伏太大再加上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岑丹溪咬完這一口就抽噎著在殷雲度懷裡昏睡過去了。
殷雲度怕岑丹溪睡得淺自己一動就會把他驚醒,於是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岑丹溪的呼吸平穩下來,這才輕手輕腳的將人抱起來往隔壁房間去。
一半邊身子都因為剛才僵硬的姿勢有些發麻,殷雲度看著岑丹溪溼紅的眼尾,良久,發出長長一聲嘆息。
。
殷雲度走出房間想回岑寂那裡再看一眼,卻在廊下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方才他出門匆忙於是就沒把門帶上,現在殷桓正站在門口,冷著一張臉,目光卻在向內張望。
“爹?”殷雲度喊他:“爹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外面這麼冷,怎麼不進去?”
“沒事。”殷桓馬上收回目光,不太自然的轉移話題道:“你大師兄剛剛從北界回來了,他告訴我你回來了,我過來看看。”
“大師兄只說了我回來了嗎?”殷雲度追問道:“沒有說其他人嗎?”
“正事要緊,其他的過後再說。”殷桓沒接他的話:“去議事堂,有要事商議。”
殷雲度點頭:“好。”
到了議事堂,謝見隱和凌朔已經等在那裡了。
殷雲度進門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殷桓則是徑直走到了最前面的首座上坐下。
“師弟也來了,好,人都到齊了。”謝見隱對他微微一笑:“我覺得這大概是個好訊息。”
被近來亂七八糟的事打擊得夠嗆的殷雲度已經許久沒聽過什麼好訊息了,他忍不住問道:“什麼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