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人。
而且,自家小姐也是一個太注重親情的人。要知道,大戶人家裡各房之間鬥得你死我活的,即使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也恨不得對方死,好少一個人來分少一杯羹。注重親情這本來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倘若自家小姐不是那麼注重與七小姐的姐妹親情的話,不去顧及七小姐,顧及傅二公子的感受的話,直接將血書公佈於眾,把本屬於自己的嫡女身份奪過來的話,何至於落到這樣傷心難過,黯然離開的地步
不過,話又說回來,倘若六小姐不是心存善念,也就不會對於她這個當初落難的丫頭關懷備至,親手幫她治傷。也就不會換取了她與冬梅那麼死心塌地地跟著她,甚至為了六小姐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真是奇怪,但六小姐的為人,總讓人有一種為了她,赴湯蹈火,捨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心甘情願
如今小姐死了心,冬蕊也徹底放下心來。今後,小姐的心中,除了趙二公子之後,再不會對其他人,產生一絲一毫的牽絆。那樣的話,小姐就可以乾乾脆脆、毫無眷戀地離開傅府,離開這個地方,與趙二公子一起,去過自己想過的,幸福美滿的生活。
傅府的後院偏北角一帶,也就是新舊府的銜接處,有一片荒蕪的坡地,野草長得有半人高,人煙罕至,平日裡府裡的人都不願到這裡來。
或許是沒有人們的無情踐踏,也沒有人們人為的損害,所以這裡灌木叢生,那些野草叢中,灌木叢裡,長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藥材,就好比金邊蓮。
傅清玉早就教會冬蕊識別半邊蓮的方法,主僕二人僅花了半個時辰多一些的功夫,就採了小半竹籃子的金邊蓮,然後打道回牡丹閣。
“小姐,你為什麼要特地跑出來採這些金邊蓮給七小姐做藥引呢?”冬蕊看看自家小姐,有些不滿道,“我看,七小姐好端端的人在府裡,居然中了玄冥掌,那是她活該,是她的報應。誰叫她壞事做絕,非要離間小姐與二公子之間的感情呢?我看啊,她的心裡面就是害怕,害怕二公子會把這封血書裡的內容當了真。那樣的話,她享受了十四年的嫡女之位可要讓賢給小姐了。等事情真相大白之時,忠靖侯府會承認這樁婚事嗎?本來七小姐就存在欺騙在先,那樣的話,如果忠靖侯府悔婚的話,皇上也無話可說。”
冬蕊看看自家小姐,加重語氣道:“小姐,我看七小姐一定就是這樣想的。再加上紅梅於上一段時間死於非命,這下連當時能夠證明小姐是破譯了原夫人林氏的秘密,這才找到血書的人都不存在了,死無對證,所以七小姐才這般囂張。”
“就算這樣又如何?”傅清玉輕嘆道,“她來求助於我,分明是在脅迫我。如果我不施與援手的話,她便會讓她屋子裡的丫頭間接向二公子告狀,上二公子對我進行打壓。然後,再利用悠悠眾口,到府外去宣揚,說傅府裡的六小姐如何如何的薄情寡義,為了一個外府的公子,怨恨在心,居然連自家姐妹臥病在床也不管不顧……”
傅清玉微微嘆了口氣:“我這樣做,並不是可憐她。她這樣的人,本不應得到同情。我只是想,反正我也要走了,就當作還掉傅二公子的人情吧,以後到了母親的墳前的時候,也算是無愧於心了。”
冬蕊聽自家小姐說得有理,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看著自家小姐清減的容貌,不由心疼道:“小姐,你這樣事事周全,也別太累著自己。”
主僕二人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牡丹閣。冬蕊把竹藍子放下,迴轉到書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傅清玉已經寫好了一封書信,正把信箋裝入牛皮紙的信封裡。
看到冬蕊進來,傅清玉從身上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來,連同信一起放在桌子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