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絲綢,難道經不起曬嗎?不可能啊。
猛然間,張婆子想起一件事情來。很久以前,似乎京城不知哪個大戶人家府裡也發生過一件怪事,堆放了很多雜物的雜物房突然起火,把裡面的所有東西都燒成了灰燼。後來經官府調查,確定那間房子裡由於堆放了大量的磷,磷遇熱自燃,這才釀製了這一場大火。
如今聽籠煙描述的情景,竟然與當年那件事情頗為相似。
張媽媽馬上醒悟過來:“籠煙,那些燒過之後的絲綢的碎片,你可曾帶過來?”
籠煙點點頭,從身上拿出一些布料的碎片來。由於救火的時候是用水澆上去的,那些碎片溼漉漉的,還滴著水。張婆子嗅了一下,臉上現出失望的神情來。如果那些磷粉沒有被沖洗乾淨的話,那還有跡可尋。如今,這些布料碎片,被洗得乾乾淨淨,一點磷粉的痕跡也找不到。
如果有磷粉的話,那這件事情在大夫人面前還有個交待,可是如今……張婆子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由於那些絲綢一直是她與籠煙保管的,所以看來自己是難脫干係了。
“籠煙,你起來吧,跟我到大夫人那裡說個清楚。”張婆子疲倦地站了起來。
籠煙一把抱住張婆子的腿:“張媽媽,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真的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啊……”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張婆子嘆息道,這件事情稟報於大夫人知道的話,籠煙這條小命怕是保不住了,大夫人生起氣來,說把她杖斃也是有可能的。還要牽連到自己……
“你一整天都在後院裡嗎?一步也沒有離開過?也沒有看到有什麼人靠近那些絲綢?”張婆子不懷什麼希望地問道。
籠煙哭著點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張媽媽,有件事情說也奇怪。在後院曬那些絲綢的時候,有好幾次,我隱約覺得,好像,好像有一個白影飄過。回頭看時,又看不到什麼……”
又是後院?又是白影?
張婆子的身子不由自主顫抖起來,連說話也不利索了:“你,你說什麼……什麼白影?”
籠煙似乎並不知道後院邊上枯井發生的事情,有些茫然地望著張婆子:“我也看不大清楚,只覺得好像,好像有那回事…… ”
那個白影,會不會就是小櫻的鬼魂?不是說鬼魂只有在晚上才會出現的嗎?如今大白天的,那個鬼魂居然出來了,那是怎樣的厲鬼?
難道說她死得太冤屈,怨氣太重,以至死後都無法超度?
籠煙抬起頭來,看到張婆子的臉色白得嚇人,目光呆滯,雙手不由自主地在顫抖著。
“張媽媽,你怎麼了?”籠煙被張婆子的神情給嚇住了。
“我們走,我們要趕快告訴大夫人去,這件事情,太奇怪了。”張婆子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就朝外面走去。
籠煙不明所以,也趕忙跟了過去。
就在這時,院子的門被人“砰”的一聲大力撞開,一個人影衝了進來,見到張婆子大聲喊道:“娘,不好了。”
張婆子本來精神有些恍惚,被這個人的大嗓門一喊,嚇了一大跳,回到神來,看到是乾兒子王五這個愣大個兒,不由怒道:“慌什麼慌,有話好好說。”
王五被契娘這麼一喝斥,馬上安靜了一下,然後忍不住道:“娘,家裡出大事情了,你那個孫兒他,他……”王五突然結巴起來。
“我的孫兒……”張婆子的腦袋“嗡”的一聲,“我的孫兒怎麼樣了?”
王五嚥了一下口水,這才說得出話來,他困難地看了一眼張婆子,“你那孫兒,不知何故爬到了桌子上,說是要把那個穿白衣的大嬸要蝴蝶,然後,然後從桌子上摔了下來,摔了個頭破血流,到現在,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穿白衣的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