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似乎聽到三妹妹傅清菲在招呼上菜,正想向三妹妹道謝。忽然,眼前的景象突變,三妹妹突然凶神惡煞地盯著她,指住她的鼻子罵道:“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姨娘生的。而你娘也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如今借了兒子中了榜眼上了位,抬正成為正室,就以為自己是嫡出的小姐,身份百倍了?居然擺起架子來,連酒也不喝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傅清芳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在她身邊,居然裡三圈外三圈圍了一大群人,個個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鄙夷的神色。有的在竊竊私語,邊低聲說著話邊拿嘲笑的目光看她;有的乾脆把臉扭向別處,有的像躲瘟疫一般對自己躲閃不及。而她的三妹妹傅清菲,則居高臨下地側著腦袋,斜睨著眼睛冷笑著。
傅清芳突然覺得內心升騰起一股無可名狀的煩躁,這股煩躁愈擴愈大,竟演變成無名的怒火。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噌”地一聲把放在身側的寶劍抽了出來,舉劍便朝面前不遠處的三妹妹傅清菲刺了過去。
四周一片驚呼,只聽碗碟跌落的“乒乓”之聲不絕於耳,還有幾聲尖叫,似乎有人嵗了腳。
傅清芳努力睜大眼睛,無奈眼前一片混亂,人影重疊,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看不清楚。就在遲疑片刻間,她突然覺得後背脖頸處傳來一記重擊,眼前一黑,手一鬆,寶劍“噹啷”落地,身子便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驚慌失措的人群四下逃散,還未弄清怎麼回事,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閃,傅大小姐傅清芳如一癱爛泥般倒了下去,正中央,站了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輕公子。
婉兒似乎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扶起傅清芳,見她滿臉漲紅,緊閉雙眼,雖然在昏迷之中,但神情十分痛苦。再看看四周,一片狼藉,桌子被慌亂中逃走的人群撞翻,桌子上的菜餚傾灑了一地,還有一地的瓷碗瓷碟的碎片。不知哪個府裡的小姐嵗傷了腳,正扯著脖子大聲地嚎叫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趙世子正待開口,忽地微皺了一下眉頭。他聞到了一股極淡極淡的幽蘭檀香獨特的氣味,正是從這位昏迷的傅大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香味極為獨特,即使濃烈的酒味也掩蓋不住。饒是他嗅覺敏銳,也是直到此刻才聞到這股香味。
幽蘭檀香,加上酒精,很好的計謀。十年前,曾有人用這種獨特而濃郁的香味,弄得忠靖侯府天翻地覆,氣得身為三公主的母親離家出走,十年不歸。十來年,這香料已成宮廷禁物,就連民間也禁止從香羅國運入販售。如今,又是何人,竟然不顧天朝禁忌,窺探此香味的秘密,拿來害人呢?
趙世子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況,傅大小姐眼睛通紅,神志處在渙散癲狂狀態,而手中的利劍,直指站在對面的她的妹妹。是了,肯定是有人不懷好意,藉此香料的特有效用,使傅家姐妹自相殘殺,一箭雙鵰,一舉毀掉傅家兩姐妹的名聲。
一念至此,趙世子的眉頭愈發擰緊了。是誰,如此歹毒呢?
他沉思片刻,揮手招來阿列,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阿列頓時顯出訝然的神情,看了趙世子一眼,沒說什麼,轉身領命而去。
這邊,皇太后身邊的宮女婉兒已經在整頓混亂的場面。桌子已經叫來太監撤了下去,一地的佳餚也派人收拾乾淨。只是那個崴了腳的,不知是哪個府上的嬌嬌小姐比較難辦一些,哭個不停,勸也勸不住。
其實那也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可能在剛才混亂的場面中,奔跑不及,崴了腳,又摔了一跤,正好跌在碎瓷片上,在腳脖處劃下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一個打小嬌生慣養,有爹疼有娘愛有姥姥捧在手心裡當寶的千金小小姐幾何見過血?當場就嚇哭了,而且還哭得越發不可收拾,非鬧著要回家找媽媽。
婉女正束手無策間,忽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