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看著大夫人,忽然覺得有些陌生。她沒有料到大夫人在親情面前居然這麼冷漠,為了利益,置自己的親生女兒於不顧,這也算了,在女兒出事之後,沒有一句問候關懷的話,反而口口聲聲地責備自己的女兒不爭氣,壞了她的計劃。
張婆子想了想,道:“夫人,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五小姐。或許是那個野丫頭的運氣太好了些。我聽回來稟報的冬蕊說,那天夜裡,五小姐非要與那野丫頭共榻而眠,由於五小姐有踢被子的習慣,所以半夜的時候,那野丫頭過來與冬梅一起睡……這就讓錢國舅派來的人誤會了,以為裡屋睡著的人就是那野丫頭…… ”
看到大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張婆子又繼續道:“而且,我聽冬蕊說,那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很沉,她自己睡得連個翻身都沒有。後來,在窗邊,她發現了一個空心的麥梗…… ”
大夫人猛然睜大了眼睛:“難道說錢國舅使了陰招,用了迷魂散?這個混蛋”她的手掌猛然擊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盞“砰砰”直響個不停。
張婆子趕忙上前,扶好茶盞,柔聲勸道:“大夫人息怒,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大夫人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還計議什麼,瑩兒都已經是人家的人了,難道說,還能讓她嫁給其他人嗎?”
張婆子沉默了,對於這種鐵板釘釘上的事情,她也沒轍。總不能說,不讓五小姐嫁給錢國舅吧?紙包不住火,特別這種事情,哪裡是可以瞞得住的?一旦渲揚出去的話,不但五小姐沒有顏面活在這個世上,就連傅府,也會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
所以,張婆子揣測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是已經對五小姐失望了,迫不得已只得把她嫁入錢國舅了。
果然,大夫人冷靜下來後,吩咐道:“張媽媽,你先去錢府探探口風,順便把五小姐接回來,還有……”她沉默一會,咬咬牙道,“順便把錢老夫人請過來吧,商議一下婚娶的事情。”
如今已進入初夏,誰會在這個時候宴請婚酒的?被人家笑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好……吧。”張媽媽也只有這樣應了,“夫人我看這親事先定下來,等到年底再擺酒也不遲呀。那樣的話,別人也不會覺得我們府上怪異……”
的確,在夏天擺酒實在太過於顯眼了,天都的風俗夏天是不適於擺婚酒宴賓客的,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大夫人點點頭,即使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還能保持著冷靜的頭腦:“就這樣吧,先把錢老太太請到府上來,商議一下訂親的事情。”
這種事情還是越早訂下來越好,畢竟吃虧的是自己府上的人,人家府上還得益了些。吃了人家,還一抹嘴轉身來個死不認帳,那就麻煩了。
張婆子點點頭,馬上轉身出去辦了。
大夫人深深嘆了口氣,想喝茶,看到茶涼了,頓時沒了心思,歪歪地靠在椅背上,想著如何跟傅老爺說去。
傅清玉一走出瓊梅院,忍不住唇邊漾出一絲笑意。剛才看大夫人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想必大夫人正在懊悔自己害人害己,累及自己的女兒吧?
一回到牡丹閣,冬蕊馬上迎了上來,關上房門,遞給傅清玉一張紙條,低聲道:“小姐,這是剛才二公子送過來的紙條。”
傅清玉微笑著攤開紙條,只看一眼,便會心地笑了起來:“事情果然與我們所料,五小姐進了國舅爺的府第。”
兩個大丫頭喜上眉梢。冬蕊嚷道:“小姐,這位五小姐可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哦,你該好好地謝謝人家才是。”
冬梅也笑道:“至少要送份大禮才行。”
“送些什麼好呢?”傅清玉低頭沉吟,送賀禮對於她來說,是頗費精力的一件事情。
冬梅眼前一亮,笑道:“小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