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想了所有辦法,讓她不用操心。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自作多情,還是就是事實,然而看著紙上的字,她還是覺得有種溫暖湧上來。
她忍不住將紙頁貼在胸口,深深呼了一口氣。
這是她這一輩子,頭一次遇到的,對她這麼好的人。
過去對她這樣好的人,只有蘇婉。只是蘇婉身為母親,雖然有心,但的確性子太懦弱了些,根本幫不了她太多。大多數時候,是她幫著蘇婉,為她頂天立地。
她習慣了做別人的依靠,習慣了立若參天大樹。而這個人,卻是頭一個,努力為她遮風擋雨的人。
她心中感動無以復加,在暗夜之中,她突然就特別想念顧九思。
然而天南海北不見,她沒有辦法,只能站起身來,坐到了桌邊,她猶豫了很久,想寫點什麼給他,卻又怕對方窺探到自己的心意,覺得太不矜持,太過輕浮。
於是她捏著筆,琢磨了又琢磨,才開始給他寫信。
她將自己身邊的事兒一一描述了,等寫完了,發現事無鉅細,也不知該寫些什麼了。
第二天早上,她將信交給了要帶著糧食回去的商隊。張叔拿了信愣了愣,發現柳玉茹給他的信,也是沉甸甸的一沓。
柳玉茹看見張叔的詫異,她有些臉紅。
她故作鎮定扭過頭去,將髮絲撂到耳後,輕咳了一聲道:“張叔,路上小心。”
張叔回過神來,笑呵呵道:“少夫人放心吧,信一定帶到的。”
柳玉茹又吩咐了幾句,這才回瞭望都。
信就這麼一來一回,兩人藉著商隊往來,慢慢就熬過了秋天,又熬過了深冬。
柳玉茹在一月終於到了揚州,這時候三十萬石糧食已經差不多都到手了二十七萬,甚至於她還額外多賺了五十萬兩。
八百萬本金出來,不過四個月,就賺了二十七萬石糧食和五十萬兩白銀,這樣的能力,讓整個商隊都歎為觀止。
柳玉茹到達揚州,印紅瞧著揚州的城樓,不由得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如今錢糧都差不多了,要不咱們收手回去吧?”
柳玉茹靜靜看著揚州城,她瞧著這個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她靜靜看了許久,卻是道:“來都來了,不帶點東西走,豈不是白來一趟?”
“況且,”柳玉茹笑了笑,平和道,“還差著糧食呢。”
說著,柳玉茹就吩咐了沈明道:“沈明,走吧。”
柳玉茹進了城,她這次沒有輕舉妄動,她文牒上的假身份叫柳雪,她故作臉上有疤痕,帶了帷帽,四處看了看。
揚州城的商戶明顯是換了批人,除了一些不賺錢的小生意,賺錢的生意大多都換了老闆。原來她家的商鋪也換了人,她讓沈明去打聽,才知道顧家逃了之後,柳家因著受了牽連,柳宣將家產全都充給了王善泉,這才撿了條命,帶著一家老小出了揚州,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柳玉茹聽得這個訊息,她瞧見商鋪裡打著算盤的人,還是她家的老賬房,她猶豫了片刻,讓沈明給老賬房去對面買了一壺酒送過去,便領著沈明走了。
沈明看著柳玉茹在城中游走,同柳玉茹道:“你這是在找個什麼?”
“王善泉和普通官家不一樣,”柳玉茹平淡道,“這人沒有底線,手段毒辣,咱們要早做防備才好,在揚州行事,首先要把出逃的路給規劃出來。”
說著,柳玉茹停在三德賭坊前,她朝著沈明揚了揚下巴,同沈明道:“你去裡面,放一百兩銀子在桌上,說要同老闆賭。他們會讓你進後院,到時候你說你家主人要見他,讓他到隔壁酒樓找我。”
沈明愣了愣:“你跑到這兒來賭錢?”
柳玉茹有些無奈,她用扇子拍了沈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