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想必是江氏一大早就蒸出來的。江氏雖然從錢縫裡看人,但對子女從不苛刻,不然的話大嬌二嬌不會被她養得一個水水靈靈,一個壯壯實實。傅清玉記得以前吃些盡是些又冷又硬,又黃又黑的不知留了多少天的饅頭。能吃上這麼又香又甜的剛出爐的饅頭,還是第一次。傅清玉又咬了一口又香又甜的白麵饅頭,眼睛笑成一條線,真的好吃。
兩人正在屋子裡開開心心地吃著饅頭,忽然門“砰”地一聲被人用腳踢開,其實門並沒有上鎖,用手輕輕一推便開了,但來人彷彿是用慣腳的,所以懶得出手。
傅清玉與胡三嬌愕然抬頭,便看到一個粗壯的姑娘大大咧咧,旁若無人般走了進來。
“二姐!”胡三嬌驚呼,下意識地擋在了傅清玉面前。
傅清玉越過胡三嬌瘦弱的肩膀看過去。又黑又壯的胡二嬌如鐵塔般矗立在狹窄的空間內,使本來就狹小的小茅屋子更顯得擁擠。尤其她那又高又壯的身軀,壓迫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傅清玉暗暗擺好架式,尋思著以自己的跆拳道黑帶三段去搏一下,看能不能扳倒這尊黑鐵塔。
胡二嬌卻連正眼也不看她們,直直走到屋子的一角,伸出她的大象腿,“哐當”一聲把瓷盆踢翻。只見那隻缺了口的瓷盆在地上滾了兩滾,傾刻間碎成四五瓣,盛裝著的半盆水灑了一地,地上的黃泥又出現粘乎乎的狀態。
傅清玉與胡三嬌驚呆了。
傅汪玉攥緊了拳頭。胡三嬌已經驚呼著攔了上去;“二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胡二嬌也不理她,用粗粗的手臂一格,胡三嬌被帶出三四步,又氣又急地望著二姐。
胡二嬌根本沒把這兩個瘦小的人放在眼裡,她撇了一下厚厚的嘴唇,走到用幾塊磚頭撐起的木床前,飛起一腳踢去,正中床架子的正中央,又聽“嘩啦”一聲,本來就不牢固的木板床經受不起如此強勁的外力侵襲,生生從中間折斷,木床失去支撐,傾倒在地上。床上千瘡百孔的被子,連同灰不溜秋的枕頭,全部翻落在地上。
傅清玉肺都快氣炸了,這個胡二嬌……猛然轉念一想,難道,這就是江氏的報復手段,要將她掃地出門?
傅清玉瞬時冷靜了下來。回想一下昨天自己說的話,難道說自己沒有抓住江氏的弱點,自己的那番話對江氏不起作用?江氏對自己的威逼利誘不為所動,她決定不再向傅府拿錢供養她,所以讓胡二嬌前來摔盆拆床的,不給她一片容身之地了?
胡二嬌看著整間茅草屋子被自己弄得一片狼籍,很是滿意,居然從嘴角扯出幾分笑意,還示威地朝傅清玉與胡三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然後,胡二嬌居然轉身走了,留下屋子裡口瞪目呆、身體比例與她相差懸殊的兩個小人兒。
“二姐,你站住。”胡三嬌拉著傅清玉追著胡二嬌理論,“二姐,你太過份了,娘不是說了,從今往後都不準再欺負傅玉了嗎……”
胡二嬌不置可否,只顧走自己的路。她長得身材高大,手長腿也長,三兩下就跨進了院子裡,把胡二嬌二人甩在了後面。
等她們進到院子的時候,胡二嬌正斜斜地靠在院子裡最邊上的一個雜物房旁邊的牆壁上,見到她們進來,眼睛看了傅清玉兩眼,再瞟了一眼旁邊的雜物房,有些不甘心道:“那間就是你的房間。”
傅清玉有些不敢置信,胡三嬌卻已鬆開她的手,興奮地跑了進去:“清玉,快進來,這真的是你的房間呢,收拾得多幹淨!”
傅清玉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進去。果然是一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雪白的牆壁,還可以看出剛剛涮過的痕跡;地下鋪有顏色淺淡的地磚,打掃得很乾淨;正中央放了一張木床,但比傅清玉原來睡的那張隨時會崩塌的木床好太多了;床上是一張半舊的碎花棉被,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