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窗子望出去,見張婆子帶著幾個僕婦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趾高氣揚的四姨娘。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搜啊”四姨娘的高嗓門由外面傳了進來。
冬梅皺皺眉,顯然對四姨娘這樣得勢的樣子很是反感:“四姨娘這個樣子……平日裡我們也沒有開罪她……”
“她與我們沒有什麼交情,本該如此。如果突然對我們關照真起來,我才覺得怪異呢。”傅清玉無所謂地笑笑,“你們兩個跟我出去看看。”
“四姨娘。”傅清玉叫道,神色平靜。
“是六小姐呀。”四姨娘一見到傅清玉,原來緊繃著的臉上馬上擠出一堆笑意,“六小姐別見怪,我房裡不見了一枚貴重的簪子,夫人說了,即便是一個院子接一個院子地搜,也要把那枚簪子搜出來,所以我就……”四姨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卻一直瞟著傅清玉。
張婆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個四姨娘這話說得……明明是她自己的主意,反倒把這一切都推到了大夫人的頭上。傅清玉又怎會聽不出她的意思?
“四姨娘不必客氣,儘管搜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貴重值錢的東西……”傅清玉說得十分豁達輕鬆,“況且夫人與五姐姐的屋子都已經搜過,我一向對底下的丫頭管束甚嚴,相信底下的丫頭婆子們也不敢揹著我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那是,那是。”張婆子乾笑幾聲,眼睛卻似隨意般朝著院子邊角瞟上一兩眼。
傅清玉看在眼裡,不露聲色。這時,進到屋子裡搜查的幾個僕婦出來了。為首一個腰圓膀粗的,是趙富家的,朝張婆子搖搖頭,表示沒搜到。
四姨娘有些不甘心:“方才七小姐那邊已經搜過了……如今夫人屋子,個個姨太太們的屋子,還有各個小姐們的屋子裡都搜過,竟然找不到我那支簪子,難不成真的這麼快就轉手出去了?”
張婆子似無意般道:“一般的人,會不會覺得簪子放在屋子裡太顯眼,就放到院子裡去,比如藏在花盆裡……”
話還未說完,趙富家的像得到提示般,肥碩的身子就朝院子邊角上擺著的兩盆秋海棠撲去。
這下冬蕊急了,這兩盆秋海棠可是她的最愛……
趙富家的速度已經夠快的了,但是冬蕊的速度比她更快。
“你要幹什麼?”趙富家的撞到了冬蕊身上,把冬蕊撞得差點跌倒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可是奉了夫人的命來辦事的。你攔著我做事,就是跟夫人過不去。”趙富惡狠狠道,語氣十分囂張。
伸出手去推搡冬蕊:“死蹄子,走開一點。”
真是撿了雞毛當令箭啊冬蕊也氣了,站穩腳跟又攔住趙富家的:“不許你碰我的花,碰壞了你賠得起嗎?”
“什麼破花”趙富家的看看院子牆角那兩株半死不活的秋海棠,根本沒有把這兩株不起眼的花放在眼裡,“這花外面有的是,碰壞了老孃賠你雙倍”
說著又把冬蕊推開,冬蕊不依不饒,死命去攔著趙富家的,去保護那兩盆花。
“冬蕊。”傅清玉叫道,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冬蕊這一怪異的動作引起了張婆子和四姨娘的注意。張婆子的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而四姨娘則露出些欣喜的神色,彷彿覺得,她的簪子就在花盆裡。
冬梅走過來,皺緊眉頭道:“這兩盆花是大小姐送過來的,冬蕊十分喜歡,後來被貓兒踩了幾腳,這花也有些謝了。讓人到外面換了些土,還是不太好。如果要把花挖出來,這花多半活不成了……這花盆這麼小,也藏不下四姨娘的那枚大簪子,我看……就算了吧。”
冬梅這話是從護花的角度出發,聽起來也算合情合理。但在今天這麼個節骨眼上說出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