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霄遞上一張原木色的紙巾,乾乾淨淨,也沒有香味,和他的人一樣,風格簡單,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修飾。
許熒有一瞬間的悸動,但她還是很快就管住了自己。
許熒此刻狼狽又尷尬,不用想,她此刻的樣子有多悲慘多難看。
許熒也不矯情了,接過紙巾,擦了眼淚,又吸了吸鼻子,還用打趣的口吻說:“走了還要回來,是要看我這個前女友的笑話嗎?”
杜霄的眉頭微微上翹,眉心的“川”字盡顯,他一貫不是會關心人又平易近人的人,和所有人之間都好像有一道塹,永遠保持著距離。
他問許熒:“你是這麼想的嗎?”
杜霄那毫不避諱的眼神讓許熒有些不知所措,在這樣的注視下,許熒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就在許熒不知道怎麼回話時,一輛高檔的suv停在了許熒面前。
一身休閒裝扮的張術從車上走了下來。
“許熒?”
張術與杜霄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他身上好像帶著一種陽光的味道,明亮而爽朗,好像總是能量很足,臉上那一絲淡笑讓人對他始終有親切感。
許熒看到張術,也有點懵了,她幾乎是本能地看向杜霄,他果然已經變了顏色,眸子冷了下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術笑笑看向許熒,又看向杜霄,解釋道:“我住在這裡。”
許熒尷尬地看了一眼面前二人:“真巧。”
張術瞥了杜霄一眼:“這位是?”
杜霄嘴角微微一撇,淡淡看向許熒。
許熒想了想,硬著頭皮介紹:“這是我的大學同學,杜霄。”
又對杜霄介紹:“這是我的小初高同學,張術。”
兩個“同學”互看一眼,都是驕傲的性子,互相打量了幾眼。
張術伸出手,先示好:“你好,我是張術。”
杜霄看了張術的手一眼,似笑非笑地,也伸出了手,嘴巴動了動,“杜霄。”
隨後,兩個人的手就好像黏在一起了,誰都沒有鬆開。
也不知是誰先用力,此刻交握邊緣發白,手背青筋直冒,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掰手腕呢。
許熒最後一點難受的情緒,也被眼前的場景送走了,什麼叫尷尬至死,許熒算是領教到了。
許熒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道:“你們倆是鄰居,真巧,以後可以相互照應了。”說完頓了頓:“那我就先走了。”
許熒一說要走,兩人立刻鬆開了手。
“我送你吧。”張術笑笑說:“正好要出去。”
許熒偷瞟了杜霄一眼,然後尷尬地應承:“那謝謝你了。”
三個人站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圈,距離微妙又離奇,空氣中都流轉著令人窒息的尷尬。許熒抿了抿唇,有些緊張地說:“那,杜霄,我們就先走了。”
許熒剛轉身,手臂就被杜霄抓住。
杜霄的表情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墨黑的眸子此刻似深不見底的深井,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有如西伯利亞的寒流驟然來襲。
“你和誰,是我們?”
不等許熒回答,杜霄冷冷地“呵”了一聲,隨後放開了許熒。
“我這個大學同學,先走了。”
……
許熒覺得此時此刻,腦子裡好像還有漿糊。
腦海裡一直閃過杜霄的表情,心中不禁糾結。
坐在張術寬敞的suv裡,空調開得不大,許熒卻覺得有些冷。
張術看許熒雙手抱住了胳膊,來回摩挲,體貼地調高了空調。
“現在好些了嗎?還冷嗎?”
許熒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