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疑的語氣說道。“你什麼也不用擔心。你在這裡很安全。”
“我知道。”
“那為什麼你會這樣害怕呢?”他困惑地問道。他大概是感覺到了我情緒的波動,但他沒有讀懂這背後的原因。
“你聽到勞倫說的話了。”我的聲音幾近耳語,但我敢肯定他們能聽見我說話。“他說過詹姆斯是致命的。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們落單了呢?如果他們中的某人發生了什麼意外,卡萊爾,艾美特……愛德華……”我吞嚥了一下。“如果那個野蠻的女人傷到了艾思梅……”我的聲音拉得更高了,一陣竭斯底裡的痕跡開始顯現在話語裡。“這都是我的錯,我怎麼能有臉活下去呢?你們本來都不必為了我冒險——”
“貝拉,貝拉,打住。”他打斷我的話。他的話說得那麼快,我幾乎跟不上了(幾乎無法理解)。“你在擔心著不必要的顧慮(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錯誤的),貝拉。在這件事上,你得相信我——我們沒有人身陷險境。事實上,你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勞累了。不必再加上毫無必要的擔心。聽我說!”他命令道,因為我正看向別處。“我們的家族很強大。我們唯一害怕的是失去你。”
“可你們為什麼要——”
這一次,愛麗絲打斷了我,用她冰冷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愛德華獨自一人已經過了將近一個世紀了。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你。你看不出來他的變化,但我們能,因為我們和他在一起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他失去了你,你認為我們有誰還想在下一個百年裡看著他的眼睛嗎?”
當我凝望著她漆黑的眸子時,我的愧疚慢慢地消失了。一陣平靜席捲了我的全身,但是有賈斯帕在這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這真是漫長的一天。
我們終日待在房間裡。愛麗絲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不必現在過來打掃房間。窗子一直關著,電視一直開著,但根本沒人看。食物會定期地擺到我面前。隨著時間的推移,愛麗絲包上的銀色手機似乎變得越來越龐大起來。
我的保姆們比我更擅於控制自己的焦慮。當我坐臥不安,踱來踱去的時候,他們只是變得更加沉寂,完全變成了兩尊塑像,只有在我走動的時候,他們的目光才會難以察覺地追隨著我。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我沒事找事地熟悉著這個房間:長椅上的條紋圖案,黃褐色,桃紅色,奶油黃,暗金色,然後又是黃褐色。有時我會盯著那些抽象的圖案,對著那些形狀胡思亂想著,找出各種圖畫來,就好像孩提時我對著雲朵尋找圖畫一樣。我研究出了一隻藍色的手,一個正在梳頭的女人,還有一隻伸著懶腰的貓。但當那個淺紅色的圓圈變成一隻凝視著我的眼睛時,我移開了視線。
當下午終於被打發掉時,我回到了床上,只是想找點事幹。我希望當我獨自一人待在黑暗裡時,我能夠肆無忌憚地流下徘徊在自己意識的邊緣,在賈斯帕細心的監督下無法決堤的淚水。
但愛麗絲警惕地跟著我走了進來,就好像她碰巧在同一時間厭倦了待在前面的屋子裡。我開始懷疑愛德華究竟給了她什麼樣的指示。我斜躺在床上,她在我身旁坐下來,交疊著腿。起初我並不理會她,卻忽然間覺得很疲倦,很想睡覺。但幾分鐘以後,賈斯帕的缺席使得我的恐懼再度復甦,變得顯著起來。我迅速放棄了睡覺的打算,用胳膊抱住腿,蜷成了一個球。
“愛麗絲?”我問道。
“嗯?”
我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非常平靜。“你覺得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卡萊爾想把那個追隨者引到儘可能北的地方,等著他接近,然後掉轉方向伏擊他。艾思梅和羅莎莉打算一直往西走,只要那個女人還跟著她們,她們就會繼續走下去。如果她改變了方向,她們會徑直趕回福克斯照看你爸爸。所以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