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說的,綣了綣身體側過身便整個身子都埋在被子裡只露出一浦長密濃黑如海藻般的秀髮鋪散在外。
我既趕不走他,也攔不住他,那又能如何,閉上眼睛希望他坐夠了便自行離去,心裡暗暗決定明天便把身體給了緋月,日日睡在一起,也免得有些不必要的煩惱。
一室靜謐只餘我淺淺的呼吸和眼側的時規擺動的滴答聲,床邊的人好像動都沒動過……
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快四點了!
我猛地翻身坐起,胸口劇烈起伏,焦躁不安煩悶得想殺人,這樣無意義的躺著卻無法入睡,仿若自己回到了沒有那塊暖玉之前,度日如年連睡覺也成了奢望……
那時候想在石頭上躺著睡覺捱過幾日,一個姿勢躺過日出日落都睡不著的感覺,怒氣和怨懟彷彿無法忍受般破口而出,“你來這裡做什麼!三更半夜裝什麼情聖!你是不是想折磨我到死才甘心,你滿意了?我不貞不潔變成得不能吃不能睡不能跟別人交談每天就飄在亂葬崗荒山野嶺度秒如年你滿意了?”話出口有些後悔,其實沒那麼糟沒那麼慘,畢竟熬過來了還有烏蒙瑾澈謹清祀隼疏崖……不過我並不想解釋,心裡惡劣的想讓他越痛越好……
我滿意看到他瞳孔收縮痛得彷彿身體都好像如我這般拳了起來,心裡竟然變態的想笑,彷彿這樣傷害他我就能開心一些,瞪大眼睛憋回要留下的眼淚,心裡恍然這件事恐怕如鋼針一樣扎進我的心裡永遠也拔不出來……微微搖晃便是宛肉的痛……
不相干的人面前我都能騙過自己,好像早就忘記了,可看見他們想起的不是那日切膚的痛,而是那幾個月我瘋狂飛漲的怨懟寂寞和孤苦絕望,那種精神上的折磨如同在我的靈魂上烙上了印記,永生永世都擦不掉,若不是後來機緣巧合入了祀隼國皇宮,恐怕不久我便會瘋魔墮落萬劫不復,以前我從來不會用名言或是名人故事來激勵自己,總覺得太過虛假,可那段時間一天同一條便要背上幾十遍,或是沉浸在舞蹈中認真專注直到心態平和……
如今恢復了原樣卻物是人非,我早已不是半年前的我……
想清楚了,原來我原諒了他們,卻無法跟他們真心相對,緋月……
冷聲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是我家,希望沒有下次!包括你的兩個弟弟!”相見爭不如不見,我恐怕等不到釋然的那一天了……
他喉嚨收緊艱澀乾啞,一雙變得暗淡無光的紫眸貪戀看著我冰涼冷漠的臉,艱難道,“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
指尖顫抖僵硬察覺到我微微後退一頓還是拉過滑落的錦被蓋上我□的上身,接著道,“你不喜歡,我這便走,你好好休息彆氣壞了身子……蓋好被子彆著涼了……”冰涼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臂,我一顫低頭垂眉不語……
他緩緩起身往門外走,速度很慢是不是想騙我心軟要我叫住他……
我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詫異縮在被子裡看著他僵直挺拔卻脆弱得彷彿立馬就會倒下的背影,鼻尖泛酸,難過之餘頭腦卻異常清晰,又悲哀又可笑,恐怕這些年來他已印在自己心上洗都洗不掉,因為介意所以不能容忍,因為喜歡所以無法溫和平靜,像對宮澈那樣,對舒玄那樣……
沉重的悶哼和倒地聲想在耳邊卻彷彿錘到我的心裡,木木然坐著不想看不想聽,這次絕不能心軟,恍惚縮道被子裡,閉上眼睛東想西想卻在一室的沉水香中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即將完結,今晚多發一些,明日要搬家我來不及發文了,剩餘的周天或者週一發,謝謝各位親們的支援……不知道怎麼,最近稽核的時間有點長,堆在一起發大家也要好久才能看到~~~~(》_
宮澈的聲音認真又緩慢,可裡面卻好像透著深深的疼,一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