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了電話，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有節奏的聲音敲在紀晚秋心上，卻更讓她無措。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那她該說什麼？

“我可以解釋……”紀晚秋努力找到自己的聲音。

“解釋？解釋什麼？”傅靜燃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終於開始正眼看紀晚秋，不過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讓她更加慌亂。

“就是我那天在酒吧喝醉了闖禍的事，這件事是我的錯。”紀晚秋唯唯諾諾。

“你的錯？你哪裡做錯了？”傅靜燃扔掉手中的筆。

“我不該去酒吧喝酒，不該喝醉了讓記者藉機拍到照片害你丟臉，還把靜衍和LUFUS牽扯進去。”如果LUFUS因為她怎麼樣，她拿什麼賠？

“丟臉？靜衍？還有見鬼的LUFUS？哈！紀小姐，你永遠都不知道你錯在哪？而且你的解釋未免也太遲了？”傅靜燃側過頭笑出聲，不過這個笑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反而覺得更加冷。

“我昨天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今天去了SHINE看到報紙才知道出了什麼事，在那之後我馬上去了LUFUS，告訴靜衍整個事情，因為他的身份最敏感，這件事必須在報紙知道他身份之前解決，否則LUFUS肯定會受到波及。而且我當時嚇壞了，害怕跟你說了你會生氣，就沒敢跟你講，靜衍說讓我一定要當面跟你解釋清楚，我才……”紀晚秋著急地向傅靜燃解釋自己為什麼沒一早就告訴他，整個事情發展的太快了，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向傅靜燃解釋清楚，不過還沒說完就被傅靜燃打斷了。

“是嗎？”傅靜燃又笑，充滿嘲諷，“如果不是靜衍告訴你，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對嗎？”賀一打電話給自己的場景又浮現在傅靜燃腦中，哈？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做丈夫的竟然需要她的初戀告訴自己？

“我……”紀晚秋想反駁，但是無從反駁，因為她實在不知道當時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告訴他，畢竟自己老婆跟公眾人物的親密照等在了報紙上，這麼丟臉的事情擱在誰那裡都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說對了，是嗎？你出了事從來都沒有想到要先告訴我。靜衍知道，賀一知道，甚至外面三姑六婆都知道，獨獨我不知道。原來我這麼不值得信任？或許，從我們的婚姻開始，你就沒打算過要信任我？”傅靜燃突然覺得自己好疲憊，他靠進椅背裡，兩隻手垂在扶手上。

“不是的，不是的。”紀晚秋跑過去蹲在傅靜燃的面前，握著她的手，她被傅靜燃的話和語氣中的疲憊嚇到了。

她曾經答應過他要信任他，而且是白紙黑字簽上了名字的。他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是表示他不耐煩了嗎？表示他對他們的婚姻失望了嗎？

“靜燃，我沒有不信任你，只是，只是，我們的婚姻並不是始於愛情，我們和所有的夫妻都不一樣，我們的婚姻經不起太多的爭吵。我如果告訴你，你肯定會發火，這麼丟臉的事不管是誰，不管愛的有多深，都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更何況，我們剛結婚沒多久，我們甚至沒來得及愛上對方，我怕你後悔我們的婚姻。”紀晚秋自己說著說著都開始沮喪，如果傅靜燃愛自己，或許她不會這麼沒有底氣，這麼不安。

傅靜燃聽了紀晚秋的話，脾氣是沒有了，不過倒是比之前更加沉默，他垂著眼睛看著蹲在他前面的紀晚秋，端詳了她好久。

“你覺得我們沒有來得及愛上對方，是嗎？”傅靜燃的語氣很平靜。

紀晚秋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直覺地點點頭。

“你覺得我會後悔，是嗎？”

紀晚秋沉默，她確實這樣想過，而且特別害怕自己心底的答案。

傅靜燃看她不回答，又笑，他從紀晚秋手中抽調自己的手，拉開書桌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個藍色的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