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柳兒開始拽著自己的頭髮,仰天大笑起來,隨時要瘋掉的樣子。太外公走上前想要讓柳兒冷靜點,卻被一把推開。
“你不當我們是子女無所謂,真的無所謂。可是你留我倆一條命,哥哥是為你繼承香火,而我則是可以來到這裡的籌碼了,你需要一具屍王,而屍王的條件則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人,所以你選中了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什麼都知道,只是你生了我養了我,權當我還給你。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哥哥殺死,他是我哥哥!我的愛人!之後的一年,你對我態度驟變,不打罵我了,那是因為你對哥哥的愧疚。”柳兒已經歇斯底里了,朝著龍魁大喊起來。
“我看見了,我什麼都看見了!我看見哥哥為了我和你爭執,我看見你掐著他的脖子,死死地掐著,直到他斷氣。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你還告訴我哥哥去了外地,你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呢?”柳兒竟然乖巧地歪了歪腦袋,一副可愛的模樣,卻讓太外公感覺到無比的噁心。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又為何苦苦隱瞞?”龍魁雖說已經聾了,可是多少還讀得懂唇語。
“我終於殺了你,我親手替懷玉報仇了,還有我們的孩子。”柳兒忽然莞爾一笑,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太外公這時候才發現柳兒的小腹竟然微微隆起。
“你…你有孩子了?”龍魁手指著柳兒顫顫巍巍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若是有了孩子為何一年依舊沒有產子。”
“因為我殺死了他呀。”柳兒輕聲地說道,手指在小腹上慢慢畫著圈,“與其被你殺死,我不如親手把它做成了殭屍,這樣我就可以一直懷著他,懷著懷玉的骨肉啊。”
“天意啊!”龍魁雙手輕垂,言語之間充斥著一種無力,似乎面對天意自己連反手之力也沒有。也就片刻的功夫龍魁的手腳竟然張長了許多,變成了高高瘦瘦的模樣,這讓太外公想起民間一種秘術:縮骨法。
“懷玉,你知道嗎?我終於給你報仇了,終於給我們的孩子報仇了。這段日子我一直下不了手,現在我終於做到了,嘻嘻,我終於報仇了。”柳兒已經瘋瘋癲癲,一會兒對著護城河說話,一會兒對著腹中的死胎說話。
“對,你報仇了。”龍魁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也有氣無力,卻朝著護城河爬去,一副要投河自盡的模樣。
“你想死?”柳兒忽然拽著龍魁,將他翻了個身,從胸口拔出那柄尖刀。
當尖刀被拔出來之後,鮮血噴的很高,濺滿了柳兒較好的面容。但是此時柳兒的臉已經變得猙獰起來,柳兒竟然伸出舌頭變態地舔了舔嘴角的鮮血。
“這一刀是懷玉給你的。”
“這一刀是我們的孩子給你的。”
“這一刀是我給你的。”
“這一刀…”
柳兒就像魔障了一樣,不斷地在龍魁身上扎著窟窿,直到最後龍魁被生生紮成了蜂窩。柳兒方才滿足地一腳將龍魁踢向了護城河,不帶一絲感情,臉上只剩下復仇後的快感。龍魁就像是一隻折了翼的風箏在空中打著轉,然後仰面墜在了河水之上。
河水就像是粘稠的瀝青,龍魁就那樣浮在水面上,水裡開始伸出千百隻手。就在那些手拉扯的時候,龍魁臉上好像有什麼被扯掉了,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容。
“這…”太外公指著水裡的龍魁半天說不出話來。
柳兒聽見聲音,嘻嘻一笑,說著:“怎麼了,他死有餘辜,你是不是想去陪他啊。”
可就在柳兒瞥了一眼河中的龍魁,忽然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是懷玉,你怎麼會是懷玉?如果你是懷玉的話,那具屍王是?”
“你說是天意!你總在說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