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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管閒事啊你,電話給我,」是易宴的聲音,他似乎在和吳建偉搶手機,聽筒裡傳來一陣十分嘈雜的叫罵,然後啪一聲,只剩佔線的嘟嘟聲了。

易知秋連忙回撥過去,但是那頭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他緊緊攥住手機,心裡頓時五味成雜。

易宴生病了?

什麼病?嚴不嚴重?

恐慌,害怕,不安,這些情緒齊齊向他湧來,但是來不及仔細感受,易知秋忙摁下吳建偉的電話,打不通。三次以後,他又撥了易宴的電話。

聽筒響了六聲,被結束通話。

再打一次,關機了。

握著手機站在原地,易知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自從被掃地出門,他就再也沒見過易宴,滿打滿算竟然有了小半年,易宴算是狠心的,斷了兒子的生活費,連一條簡訊,一通電話都沒有,像是下定了決心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在那件事上,易宴和易知秋站在對立面,但他要面對的不是敵人,而是父親。這種感覺就像抬著一桿沒有子彈的獵槍,他上了不戰場,只能在縮在原地等待,等待死亡或解放。

一想到這些事,易知秋就覺得無奈又無力。

那頭錢塵拉著婁牧之不停說話,內容離不開志願填報,還給了他一本填報指南,直到錢塵被校領導叫走,婁牧之才得了空朝這邊來。

「發什麼呆?」婁牧之拍了易知秋肩膀一下。

「哎我靠,」易知秋差點反手格擋:「嚇我一跳。」

「背著我做什麼壞事?」

「那可就多了,」易知秋面上勉強維持著神色,他把手機丟兜裡,抬起手臂攬過婁牧之的肩:「回去慢慢說給你聽。」

一路上勾肩搭背的學生不在少數,易知秋和婁牧之也保持著這個姿勢,只是他們和別人不一樣,還藏著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小心思。

這樣的夕陽,這樣的景色,這樣和心愛的人並肩,光明正大走在街上,真是再浪漫不過的事了。

這麼久了,這還是婁牧之第一次回家沒戴著耳機聽英語,腦子裡不再是講義和方程式,而是易知秋,易知秋,易知秋。

走在左邊的人神情輕鬆,腳步也邁得快,他想和易知秋說要不去外面吃一頓好的,慶祝慶祝,扭頭一看,旁邊的人擰著眉,像是有心事。

「是不是在操場上站了一天,累了?」婁牧之歪著腦袋去看他的臉。

「不是,」糾結了很久,易知秋才說:「剛才接到吳叔的電話,他說我爸生病了。」

腳步猛地停下,婁牧之皺眉:「病了?什麼病?」

易知秋揉了把頭髮,面色有點煩躁:「不知道,他不接我電話。」

「曉得在哪個醫院麼?」

「市醫院住院部。」

婁牧之拽過他一隻手:「那咱們現在過去看看。」

「等等,」易知秋說:「你跟我一起麼?」

「不然呢?」

按照易宴的脾性,見到婁牧之只會更生氣,說不定還會說很難聽的話,寒冷冬夜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易知秋不想讓他再去面對一次這些事情。

見他欲言又止,婁牧之彷彿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說:「我陪你過去,如果你不想我上樓的話,我就在樓底下等你。」

一句話,聽得易知秋心酸又心疼,總覺得委屈了婁牧之。

婁牧之拉了下站在原地不動的人,攥過他的手腕:「公交車太慢了,咱們打車。」

「小木頭,」易知秋喊了他一聲,後面的話又堵在嗓子眼,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他。

那眼神有不捨,有對不起,還有一點悲傷,他張了張嘴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