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會好的。”許久,她說。
項野勉強扯了扯唇,沒有回應她的話,抓著她雙肩把她身體轉過去,從身後環住了她,下巴習慣性地抵在她腦袋頂上。
那擁抱不禁不松,映照了他不知是進是退的心情。
眼前是Grace親手栽種的一整片鬱金香花圃,五顏六色,嬌豔欲滴,不知道兩個人再次玩那個遊戲是否還會心靈相通。
“紅色!”
“黃色!”
同一時間,兩個人分別指向了他們所選的花,以前他們總是能選到同一個顏色,甚至同一朵花,然後施樂就洋洋自得地說她會讀心術,專門讀他項野的心術。
如果真能這樣就好了。
此刻她除了感受到身後強壯的身軀外,她讀不到他一絲的情緒。
她終於按耐不住,“項野,你說了,我有氣就可以往你身上撒,那你有氣也可以往我身上撒!”
項野審視的目光看著她,聲音平靜,“你覺得我在生你的氣?”
“沒有麼?”
“有麼?”
項野似乎鐵了心不會跟她坦白了,施樂心亂如麻,還不如像以前那樣他生氣了,吼她一頓,兩個人幾天就好了。
可現在,也許她一天不把真相告訴項野,她一天就是害她母親滾樓梯、受傷、手術的元兇,項野心底那根刺也許永遠都拔不出來。
兩個人磨合那麼久,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它往毀滅之路上一走到底嗎?
“項野,其實媽她……”
施樂有些忍不住了,她想揭發向美,來挽救她預見的、岌岌可危的婚姻。
項野俯視著她,複雜的目光好像隱藏著一絲抗拒,似乎他不想聽,也不想她辯解,他寧可選擇欺騙自己,也不想面對去指責她。
是這樣嗎?
施樂淡淡一笑,還是隱瞞了下來,“其實媽她一個人在醫院一定很孤單,你多去陪陪她吧,我改天去看看她好嗎?”
項野似乎並不贊同,半晌,他敷衍,“不急。”
好不容易努力展開的話題,就這麼擦著邊兒結束了。
施樂心中默默一嘆,一籌莫展。
項野當天晚上沒有回家,直接從老路易斯那去了醫院,那時候向美已經睡了,他就坐在病床邊上目光復雜地盯著向美。
她手臂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額頭上有淤青,五十多歲的老人了,還要承受這些苦,看在做兒子的眼裡怎麼不會心如刀絞?
項野雕像般一動不動坐了一整夜,可卻在向美醒來之前悄然離開醫院回了公司。
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影子閃進了病房,嬌小身材,寬大的醫生白大褂,面戴口罩,關緊房門之後,口罩摘下,是一張略憔悴的俏臉兒。
施樂輕手輕腳靠近病床,每一步踏過去都異常沉重。
這個女人睡顏看起來那麼嫻靜,你根本無法將她和女間碟劃上等號。
可她偏偏就是,而且異常狡猾,她施樂今天就要與這樣一個複雜的對手面對面,攤牌,心裡不慌,但多少也有些不平靜。
突然,向美在她還差半米距離時猛地睜眼,精準地與她四目相對,顯然早已預料她的出現。
“呵,你來了,快坐吧。”向美竭力坐起來。
施樂心裡一嗤,被識穿了還能表現若無其事,果然非一般人物。
她脫下白大褂搭在床頭,攏攏裙襬坐過去,向美淡掃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沒說什麼。
施樂也淡淡將手包開啟給向美看,“我身上沒有竊聽器,也沒有錄音筆,我們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為什麼處心積慮害我?”
向美舉了舉自己吊著繃帶的左手臂,嘲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