糲不平,硌得脊背有些疼,夏米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米拉看著身邊人明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又看了眼玻璃窗裡將纖維滴入玻璃管的謝先生,眉心燃起化不開的憂愁。
“夏天,到底怎麼事?能告訴我嗎?”米拉輕聲細問,雙手摩挲到夏米肩頭,輕輕按捏著,想要撫平她一身的疲憊。
夏米將手覆蓋上米拉細膩的肌膚,轉過身,淡淡笑了笑,將臉深埋進膝蓋間廓。
知道她不想開口,米拉也就識趣的再沒問。只是在她脊背上拍了拍。
“米拉,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踏進了一個事先制定好的程式,從收到快遞那天開始,就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牽引著我去相信藍訣就是殺害葉薇薇的兇手。”
過了許久,夏米才抬起頭,不顧身後凹凸不平的牆壁,將頭後腦勺重重砸上去傑。
“別……”在夏米又一次發力時,米拉用手擋在了她腦後,想象中的堅硬沒有碰觸到,而是一片柔軟。
“你沒事吧?”夏米驚呼,握住米拉的手,白皙的手背上指關節處的紅痕有些刺眼。
“廢話,你撞一個試試。”米拉沒好氣白了她一眼。朝自己可憐的關節吹了吹涼風。
“我又沒讓你救美。”夏米撇了撇唇。
“好啊,你還真沒良心。”米拉彎下腰,朝著夏米的腰腹強攻。末了,夏米歪在她肩頭連連告饒,米拉才得意的牽起唇角。
“那你相信是藍訣嗎?”米拉小心翼翼試探著開口,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有片刻的僵硬。
夏米抿唇,緩緩搖了搖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相信?”米拉抓緊夏米垂在膝蓋上的手,嗓音急切。言琥濾尖伐
“是不知道。”夏米輕輕閉上眼,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吐出這三個字。
“我告訴自己他沒有殺人的動機和理由,而且從時間上也是不可能的。你知道那段時間他一直和我們在義大利和法國。”靠著米拉就好像終於在磅礴的大雨裡找到了一個依靠,夏米有了種將內心所有的糾結都傾訴出來的衝動。
“對啊!”米拉激動的跳起腳,連蹦躂,兩隻眼睛瞬間被點亮,整個人也從萎靡中振奮出來般光彩照人。
米拉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怎麼那麼笨,這麼重要的一點都給漏了。”
米拉又跳回夏米身邊,用肩膀撞了撞夏米,“你怎麼不早說,還害我真以為藍訣會殺人呢?我還為了這事,想到你們倆的未來,好幾夜不吃不喝,寢食難安。”米拉扶額,“原來我根本就是杞人憂天嘛。”
自娛自樂了好半天,才發現身邊的夏米依舊還是剛才的樣子,一尊帶著青銅面具的雕像似的,臉繃得緊緊的,沒有絲毫鬆懈。
米拉也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摸了摸自己如刀削的下巴:“這麼簡單的道路,沒理由警察想不到啊。”
“我不知道警察知不知道,但是總覺得就算不是藍訣殺的,也和藍訣脫不了關係,而目前僅掌握的證據也都指向他。”夏米的心在抽痛,有些可怕的念頭擰成了一股繩子,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會不會是兇手故意擺龍門陣,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藍訣,誤導我們呢。”米拉有些急躁的從包裡翻著什麼,可是越亂越翻不出來。
夏米幫她拿過手裡的包,翻出夾層裡的女士香菸,然後幫她點上。
米拉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菸圈層層環繞,縈繞在鼻尖。宛如雜草叢生的內心才慢慢沉澱下來。
米拉將煙盒遞到夏米跟前,夏米擺了擺手,推拒回去。
米拉隨手將白色的盒子甩在塑膠椅上,輕輕彈了彈菸灰,瀟灑的動作宛如一幅濃烈的油畫,繚繞的煙霧使整個五官更加妖嬈,夏米在內心感慨,和洛寒還真是兩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