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默默垂下頭,為了之前的無理取鬧,也為了之前的不信任。。
“哦?”藍訣低沉的嗓音帶著自嘲:“我不知道你哪裡對不起我?”
“我……”夏米張了張口,有些為難,瞥見他俊美的臉上難掩疲倦,她挽起袖口:“折騰一天累了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在水裡放些精油,能消除疲勞和晦氣。”
說完,她就扭頭進了浴室。藍訣轉了個身,一手支撐在床鋪上,觸手細滑的真絲被套上妖冶的玫瑰嬌豔欲滴。記得他媽把這套四件套搬過來的時候,他腦袋裡的筋攪作一團,就像纏繞在一起的毛線,糾結無比,可是夏米才搬過來的第一天,他就屁顛屁顛從箱底翻了出來,親手鋪上。
中國人的傳統裡紅色意欲著吉祥,結婚辦喜事,都要大紅大綠的才吉利。
夏米挽著頭髮從浴室裡出來,看見他坐在床上瞪著床單發呆,輕輕繞道藍訣身後,雙手撫上他的太陽穴揉捏,細聲道:“水放好了。”
藍訣按住她的手,從自己太陽穴上扯了下來,轉過身犀利的眸子逼得夏米無處遁形。
夏米垂下頭,露出頸後一截白皙的肌膚,薄薄的肌膚上暈染開紅暈,換做是以往藍訣看到她難得一見的嬌羞,早就春風拂面、心猿意馬了,現在他只是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心灰意冷的絕望。言琥濾尖伐
他輕輕繞開夏米朝臥室的門口走去。
“你不去洗澡嗎?”夏米抬起頭,詫異的問。
藍訣單手撫上門框,沒有轉身回頭:“我只是暫時被放回來,還沒有徹底洗脫嫌疑。”低沉的嗓音裡聽不出情緒。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夏米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誄。
“哦?”藍訣挑高尾音,“現在你倒是相信我了?”
冷冽淡漠的語氣帶著嘲諷。
“對不起。”夏米喃喃。
“我不想聽這個。”藍訣急躁轉過身,一圈砸在門板上,瞠大眼眸,粗喘著大氣,看著夏米。
“今天下午宋悅溪已經自首了。”夏米看著突然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藍訣,後退了幾步,縮了縮肩膀。
藍訣抿唇,沒有說話,空氣裡瀰漫著沉悶的氣息,揪著人心尖發疼。
“我動過你的電腦,可是我不知道那個隨身碟裡不是破除防火牆的程式,而是將郵件往來、顛茄素的購買記錄都複製到了你電腦上……”夏米抬頭看了眼門邊的藍訣,一張臉堪比帶著面具的薩滿法師,看得人慎得慌。
藍訣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叱,斂去風起雲湧的俊顏上只剩疏離淡漠的平靜,他諷刺的開口,“夏米,還真是為難你了,一邊懷疑我調查我,一邊和我假扮恩愛夫妻,什麼時候你也成了技藝精湛的演員,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他冷淡的諷刺像帶著刺刀的劍穿透夏米的全身。
夏米抖了抖胳膊上的小米,周身是化不開的寒氣,原來天氣預報真準,果然是變天了。
“藍訣,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腳後跟被鞋子磨得生疼,可是所有感官上的痛都不及心尖上的猛,夏米咬緊下唇,眼眶裡氤氳著薄薄水汽。
“謝謝夏小姐的調查,你都趕上NIKITA了,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深入敵人內部,英勇無敵,我是不是該給您頒發一面徽章。”藍訣嗓音如柔軟的柳絮,卻故意明朝暗諷。
“我都承認自己錯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斤斤計較了,如果不是你和葉薇薇曖昧不清,如果不是她三番兩次在我面前炫耀懷了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人死了還不甘寂寞,寄給我流產書和有你簽名的支票,我會懷疑你嗎?”面對他的冷嘲熱諷,夏米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把自己的委屈全給發洩出來。
眼眶裡的淚終於悄